随后,一个身穿宫装、身材瘦弱,手拿拂尘的男子弓着腰走了进来。
他站在门口,声音尖细:“皇上驾到!”
现场静了一瞬,顷刻间跪倒一片,所有人都将头叩在地上。
阮澜眯了眯眼,也慢慢跪在地上,她盯着门口。
一个面色冷白、五官精致的玄衣男人大步走了进来,他那上挑的眼眸中,充满了阴鸷与森寒。
祁珩的眼眸一扫,迅速锁定了人群中那一抹鲜艳。
他眸底泛起波澜,小姑娘居然敢抬头看他。
只是一瞬祁珩便错开了视线。
祁珩大摇大摆走到喜堂的最高位,公公帮他在那安了一把椅子。
同时阮澜的身边,也被公公安了把椅子,公公将阮澜扶到椅子上坐下。
祁珩看着小姑娘坐好后,他才淡淡出声:“平身。”
那阮自明一家三人刚想起身,就被三个黑衣侍卫狠狠压下。
连头都给他们摁在了地上,三个人就这么狼狈地五体投地。
前方,传来一道阴鸷的声音:“谁允许你们起来的?”
众人浑身一抖,差点又都跪下去。
当今圣上,残暴无情,谁也不敢触这个霉头。
祁珩低头把玩着玉扳指,语气阴森:“说罢,阮大人,你为何坑杀自己的亲弟弟?”
他话音刚落,侍卫就松开了压着阮家三人的手。
阮自明吓得瑟瑟发抖,他把头埋得很低,他怎么也没想到,圣上会亲自过来。
难道是发现什么了吗?
他面色如土,全然没了之前的愤怒。
阮自明结结巴巴道:“皇、皇上,臣是被冤枉的啊。”
他话音刚落,刘氏就尖利出声:“皇上!证据都在尚书府暗格内!您找到就全明白了!”
一旁跪着的阮心竹抬起头,眼中闪着泪花。
她凄凄开口:“皇上,娘亲她绝对不会骗人。”
这个年轻俊美的皇帝,是唯一能救她于水火的男人。
然而祁珩压根没看她,他低头拨弄着大拇指处的扳指。
这时,阮澜出声,她语气有些哽咽:“请皇上彻查此事。”
祁珩拨弄扳指的手一顿,他看向小姑娘。
小姑娘面色有些发白,她正死死咬住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哽咽出声,眼底满是绝望与难过。
祁珩心脏一阵揪痛,同时涌起一股愤怒。
这个场景他早有准备,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心疼小姑娘。
他将眉眼压得很低,眸底似乎酝酿着风暴。
祁珩阴鸷开口:“将阮自明收押,刘氏禁足尚书府内,婚礼继续。”
祁珩刚说完,身后的侍卫便押着阮自明与刘氏离开。
阮自明几乎是被拖着走的,他浑身颤抖,嘴唇也白得不像话。
他知道,他完了。
看着两人被压下去后,林震吁出一口气,他的付出得到了回报。
这些日子他调查了阮自明许多事,就在昨天他全呈给了皇上。
林震跪了下来,他朝着祁珩行了个礼:“皇上,既尚书府有坑杀阮自清的嫌疑,臣恳请臣的孙女阮澜搬回尚书府。”
祁珩的目光锁着阮澜:“准。”
阮澜抿了抿唇,她看向祁珩:“皇上,恕我不能,那刘氏吞了我爹娘的所有财物,若我离开,便什么都没了!”
祁珩眸底闪过笑意:“这有何难,你回去便去尚书府的库房,将你的财物全都搬出来便可。”
阮澜语气哽咽:“那便多谢皇上了。”
祁珩走到阮澜身旁,低声道:“见外。”
说完便大步走了出去。
祁珩走后,众人松了一大口气,还好皇上没迁怒他们。
跪在地上的阮心竹,害怕又愤怒。
阮澜这个贱人,见尚书府出了事,她便迫不及待划清界限……
没等阮心竹细想,一道空灵的声音响起:“将这个妾室拉下去。”
张钰儿朝着婆子挥挥手,示意将阮心竹拖走。
阮心竹瞪大眼睛:“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是尚书府的大小姐!”
他们怎么敢这么对她!
肃王黑着脸,语气嘲讽:“哼,尚书府大小姐?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妾室罢了。”
就是因为她,今日肃王府的喜事,将沦为大街小巷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