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你说不通,”杨岳被戳穿小心思,一时脸竟然红了。
“看,被我说中心事了吧?”袁今夏兀自不依不饶,指着杨岳嘻嘻地笑。
陆绎“咳”了一声,说道,“好了,别闹了。”
袁今夏收敛了笑容,正色道,“如果卑职所料不差,大人早就开始怀疑周显已之死是翟兰叶所为,现在又怀疑翟兰叶与翟小兰是同一人,可对?”
陆绎点头。
“翟兰叶与翟小兰名字倒是颇像,是有些太凑巧了,卑职在大牢中问询赖春生时,也有所怀疑,可还是有些疑问。”
“你说。”
“杀害周显已与云遮月的手法一模一样,这应是同一人所为无疑了,但瞧那施针之法,若没有多年的修炼恐怕是不行的,此人武功可谓高强,翟兰叶是个佯装的瘦马,翟小兰只是一个伶人,且当时还身怀六甲。”
“你莫忘了,赖春生说过,翟小兰在进入戏班之前是个街头杂耍艺人。”
“对哦,起码她应该有些武功底子。那翟兰叶呢?大人又是如何判断的?”
“那日在船上,她斟茶之时,我见她手指上有老茧,那绝不是平日里做女红或者弹琵琶留下的,应是练习了某种暗器。”
“所以那时大人便开始怀疑她了?”
陆绎点头。
“那您后来还和她……”
“袁捕快,你不知道什么叫逢场作戏么?”
“知道,大人的戏演得极好,”袁今夏说罢将声音放低了,小声嘟囔道,“在春喜班怎么不好好表现,害得我一个人唱两个人的戏?”
“咳!”陆绎的目光有些犀利,射向袁今夏。袁今夏忙说道,“卑职觉得大人的怀疑是有道理的,翟小兰因爱成恨,杀了云遮月,而翟兰叶则是怕周显已泄露秘密,才将其杀害。也就是说,当初我们对周显已的判断是正确的,他原本是个清官,可遇到翟兰叶之后,被美色所惑,已失去了本心。现在如果能证实翟兰叶的笔迹与我们在阆苑看到的那字条上的字相同,便可认定两者是同一人。”
“正是这样,怀疑也只能是一种推测,查案还须有真凭实据。”
“大人做事严谨,是卑职等的楷模,”袁今夏有些装腔装调的说着,随即不待陆绎反应,又说道,“大人,去找翟兰叶手迹一事,的确需要乌安帮的上官堂主帮忙才行,我与大杨同去吧,就凭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再加上大杨的……美色,”说着冲杨岳眨了两下眼睛。
杨岳斥道,“去,胡说八道。”
袁今夏才不管杨岳怎么想,继续说道,“卑职的意思是,那位上官堂主平时看着性子冷冷的,若卑职说不动她,大杨可以继续说服他,实在不行,还有谢圆圆呢,他应该能……”
“不行!”陆绎听到袁今夏提到谢圆圆,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为何?”
陆绎的目光越过袁今夏,冲三人示意了下,岑福,岑寿和杨岳便都转身离开了。
“哎,哎,你们这就走啊?”袁今夏看着三人离开,急得直蹦,回转身问陆绎道,“大人,那卑职呢?卑职做些什么?”
“回房间反省。”
“反省?卑职又做错什么了吗?”
陆绎起身走到袁今夏身边,小声说道,“以后再口无遮拦,还会罚得更重。”
“不是,大人您别走啊,卑职说错什么了?”袁今夏跟上陆绎。
陆绎不理会,径直往前走。
“大人您要去哪啊?卑职还有疑问呢,卑职总觉得大人瞒了卑职什么,你们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卑职感觉那人似乎很可怕的样子,能让大人忌惮的还会有谁呢?还有,周显已一案明显扬州知府韦应从中做了手脚,他定是参与者,大人难道不应该对他有所行动吗?大人不会是因为他官职大,不敢动他吧?”
陆绎听袁今夏喋喋不休,扭头看着小姑娘,“说够了么?”
“说……完了,”袁今夏见陆绎似乎并未恼怒。
“回去反省,还要我说第三遍么?”
“那大人您要去哪?”
“去找韦应。”
“大人一个人去?带上卑职吧,卑职定当尽职尽责保护大人。”
“袁捕快,今日的风好像不算大,”陆绎说完径直大步离开了。
袁今夏翻了一个白眼,“不带就不带,扯什么风大风小呀?嗯?不对,好你个陆阎王,分明是在骂我,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