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听见声音,不见人进来,便径直走到门前,刚推开门,便看见四个人齐刷刷站在院中,倒有些意外,问道,“你们约好的?为何不进来?”
“不是的,大哥哥,”岑寿往前走了一步,一伸胳膊将三人拦在身后,笑嘻嘻地说道,“我先到的,是我将他们拦住了。”
陆绎疑惑地看向岑福,又问岑寿道,“你不是去找岑福了么?怎么没一起回来?”
“我哥太能磨蹭了,我才懒得等他。”
岑福在岑寿身后翻着白眼,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岑寿得意地笑道,“嘿嘿,其实是小寿近日来得到大哥哥的指点,勤学苦练,轻功突飞猛进,我哥他追不上我,我今日不过是拿他练练手而已。”
岑福见岑寿说得如此直白,忍不住伸脚踹了岑寿屁股一下。岑寿也不在意,摸着屁股兀自得意洋洋地冲岑福挑了挑眉。
“大人,他还阻止我和大杨进来见您。”
陆绎又看向袁今夏,刚要问为何,却听岑寿抢着说道,“你知道什么呀小丫头?大哥哥被你硬拉着混进了春喜班,整整三日三夜啊,那回来不得好好洗漱一番,还要更衣呢,你冒冒失失硬闯进来,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呢?”
“又不是没看到过,”袁今夏瞟了陆绎一眼,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
“你嘟囔什么?”岑寿没听清,岑福和杨岳也没听清,三人看向袁今夏。只有陆绎听清了,俊脸上微微红了一下,暗道,“确实是个冒失的丫头,这也能说?”
“我是说,你横拦着竖挡着的,万一耽误了破案呢?大人叫我们来可是要商议下一步进展的,你可倒好,狐假虎威的,”袁今夏一张嘴甚是能说,将岑寿迫得哑口无言。
陆绎听得眉头微蹙,有些嫌弃地说道,“袁捕快,这狐假虎威,是不是……”
袁今夏伸了一下舌头,暗道,“真是言多必失,”忙打断了陆绎的话,笑道,“大人误会了,卑职是说小岑校尉借着大岑校尉的威,不关大人的事,嘿,绝对不关大人的事。”
“你……”岑福又无故被连累进来,一时无语。
“好了,说正事吧,都进来,”陆绎看了看岑福,说道,“不出意外的话,这两日你应该是经常能看到那个张斌出入韦府,可对?”
“是,大人所料不差,张斌一连三日出入韦府,都是在刚刚入夜之时,且停留的时间不长,应是匆匆说了话或者传递了什么消息。”
“小寿,你这边呢,可有消息?”
“小寿已命扬州锦衣卫暗哨秘查,但至今为止仍未有消息传来。”
“好,”陆绎看向袁今夏,说道,“袁捕快,将目前的案子进展与他们三人说说。”
袁今夏声音清脆,且逻辑性极强,只一会儿的功夫三人便全听明白了。
“现在有几件事,还需要核查清楚,”陆绎看向四人,吩咐道,“岑福,你去找赖春生提到的那个风水大师。”
岑福应声,向旁让了一步。
“小寿,通知所有的锦衣卫暗哨停止行动,你亲自去探查那人的行踪,记住遇事不要轻举妄动。 ”
“是,大哥哥放心。”
“杨捕快,你想办法找到翟兰叶的手迹,最好字多一些。”
“好,我可以去乌安帮说服谢宵和上官堂主帮忙。”
“好,都去忙吧。”
袁今夏见陆绎没有提到自己,便急忙说道,“等等,大人,那我呢?”
“暂时没你的事。”
“大人,卑职有几个疑问,是对您的,能问么?”
“什么?”
“这查案嘛,总归要互相交个底,才好配合下去,可卑职觉得大人对我们有所隐瞒。”
“比如呢?”
“卑职记得那夜看到赖春生夜半祭拜云遮月时,他带了一盆兰花,卑职当时不明白,大人却说日后就会知道了,咱们进入春喜班之前,大人命大杨暗中调查翟兰叶,大杨留下的字条也曾提过翟兰叶喜欢兰花,还有之前问询赖春生时,大人又向他问到翟小兰的喜好,赖春生说她喜爱养兰花和猫,刚刚大人又命大杨去找翟兰叶的手迹,这之间到底有何关联?”
陆绎笑道,“袁捕快既然将这几件事串起来了,不是应该猜到了么?”
杨岳冲袁今夏说道,“那日在船上探访翟兰叶,那桌上就摆着一盆兰花。”
“啊?”袁今夏一愣,微微回忆了一下,继而似在自言自语,“当时我有细看那舱中的布置,可唯独没注意这个,那是因为……”袁今夏瞟了陆绎一眼,继续说道,“某位大人正在欣赏美色,卑职也不好打扰。”
杨岳见陆绎神色,便小声提醒道,“过去的事了,你又胡说?”
袁今夏怼了杨岳一下,小声说道,“为何你就注意到了?还不是因为男人都好色,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瞧那翟兰叶,会看到那盆兰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