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啊,夏儿只顾着查案子,这些时日都没来照顾您,您不会怪夏儿吧?”袁今夏笑嘻嘻地,给杨程万捏着肩。
杨程万笑道,“你这个丫头,只要安静下来,那便是又闯什么祸了。”
“师父您冤枉夏儿了,哪有?刚刚都跟您说了嘛,混进春喜班三日,收获不小,陆大人体恤,让我休息一日,大杨他们全都出去查案了,我就来陪陪师父。”
“你能闲得住?”
“当然,我也好久没陪师父说话了,一举两得。”
“夏儿,查案归查案,你听吩咐便是,凡事莫强出头。还有,与陆大人不要走得太近,他毕竟是锦衣卫,我们只是暂时借调过来协助他们办案。”
“知道了,师父,这话您都嘱咐好多遍了,夏儿都记着呢。”
“我看你是左耳朵听了一句右耳朵能冒出十句。”
“嘿嘿,师父,您何时也学会开玩笑了?”
“怎么?我以前给你们的印象很古板么?”
“师父那不叫古板,对我和大杨,您是爱之深责之切。”
杨程万笑了笑,“岳儿过于憨厚,你呢又太机灵,你们兄妹呀,倒是互补。”
袁今夏见杨程万心情甚好,便蹲下给杨程万捶腿,问道,“师父,夏儿有一些事不太懂。”
“什么事?”
“师父可知道这修整河道之事,归谁管呢?”
“还说陪师父,三句话不离查案子。”
“师父若是知道,就给夏儿讲讲吧。”
“工程建设、屯田水利这等事宜都归工部掌管。”
“工部?那工部最大的官又是谁呢?”
“自然是工部尚书,但听说他有名无实,也是窝囊得很。”
袁今夏来了兴趣,“师父,您仔细说说,为何是有名无实?”
“自然是因为工部左侍郎严世蕃。”
“严世蕃?他爹就是那个人人提及都害怕的严阁老?”
“正是。”
“这个严世蕃我见过,有一只义眼的,看面相便是奸险狡诈之徒。”
“严家父子权倾朝野,无人与之抗衡,工部多数事宜皆由严世蕃掌控。”
“那这么说来,全国各地兴修水利都归他管,扬州也不例外喽?”
“好了,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我要休息一会儿。”
“师父,还没跟您唠够呢。”
“你少来套我的话,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了。”
“师父又冤枉人,”袁今夏扶着杨程万躺下后便退了出来,边走边琢磨,“修河款丢失,皇上下旨让陆大人务必追回,之前我就想到朝廷里必有人关注此事,当时大人并未反驳我,还向我投来赞许的目光,这么说来,我猜对了,按照师父刚刚说的,这背后的推手应该就是那个独眼龙了,难道大人他们口中的那个人也是他?”
袁今夏来到陆绎房间门口,坐在台阶上,双手拄着下巴,想着想着脑袋一沉便伏在膝上睡着了。
陆绎回来时,远远的便见到小小的一团蜷缩在门口,走近了才发现,小姑娘睡得很是香甜,遂轻轻“咳”了一声,见小姑娘毫无反应,只好上前将人抱了起来,转身准备送回去,刚走了几步,袁今夏便醒了过来,“大人,您回来了?”
“回来了,你怎么睡在这啊?”
袁今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陆绎怀里,小脸顿时就红了,慌乱地挣了两下。
陆绎将人放下,说道,“慌什么呀?又不是没抱过,”说罢转身进了屋。
“刚刚大人说什么?”袁今夏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还傻愣着站在那里做什么?你不是在等我吗?”
“哦,”袁今夏应了一声,磨磨蹭蹭进了屋。
“怎么?跑我这里充门神了?”
袁今夏偷看了陆绎一眼,小声嘟囔道,“门神那么丑,我哪里像了。”
陆绎听见,忍俊不禁,说道,“不是让你回自己房里反省吗?”
“大人又没说要反省多久。”
“以后来我这里,我若不在,直接进来等便是。”
“那不好吧?卑职不敢造次。”
“袁捕快若有顾虑,那我便指派一个任务给你。”
“什么任务?”
“我这里需要有人打扫,这活儿便交给你了。”
袁今夏嘟了嘟嘴,小声嘟囔道“还以为查案子呢,又欺负我干活,您不是有岑福和岑寿呢?还不够您折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