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重气氛。
苏妙彩浑身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她想起秦芷生前的样子——总是笑眯眯的，说话温温柔柔，从不与人红脸。可就是这样一个善良的姑娘，却死得那么惨。
“我承认。”钱友德突然开口，声音沙哑，“是我杀的。”
刑房里一片寂静。
“师父想在马府邸动手脚，被秦芷撞见了。他想杀人灭口，我劝他别这么做。可他不听，非要动手。我我只是想帮秦芷。”
钱友德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我本想救她，可她挣扎得太厉害，我一时没控制住力道”
“然后呢？”陆峥冷声问。
“师父说既然人已经死了，不如物尽其用。他想用这个威胁王远东，让他出更多钱。可我觉得这太过分了，就威胁他，如果他敢这么做，我就把真相说出来。”
“所以他给了你一百两？”
“是。”钱友德苦笑，“他说这是封口费，让我别说出去。可他后来还是害怕了，怕我会说出去，就”
苏妙彩冷冷看着他：“你觉得你这样说，就能减轻罪责？”
“不。”钱友德摇头，“我只是想说出真相。秦芷的死，确实是个意外。但我认罪。”
苏妙彩看着他，突然笑了。这笑容让钱友德心里发毛。
“你以为你说是意外，我就会相信？”她一步步走近，“你知道我查到什么吗？秦芷死前三天，你去找过她。”
钱友德脸色大变。
“你喜欢她，可她拒绝了你。”苏妙彩继续道，“所以当你发现师父要杀她时，你没有阻止，反而帮凶。你觉得，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
钱友德猛地站起来：“你胡说！”
“我胡说？”苏妙彩冷笑，“那天晚上，你穿的是一件青色直裾。这件衣服现在在哪？”
钱友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告诉你在哪。”苏妙彩一字一句道，“在你家后院的枯井里。衣服上还有血迹。”
钱友德终于崩溃了。他跪在地上，发出野兽般的嚎叫：“是！是我杀的！我就是喜欢她！可她看不上我这个穷酸！她宁愿嫁给一个富家子弟，也不愿意跟我过苦日子！”
“所以你就杀了她？”
“对！我杀了她！”钱友德疯狂地大笑，“我掐住她的脖子时，她的眼睛瞪得那么大，那么不可置信！她一定没想到，平日里对她百依百顺的钱大哥，会是她的刽子手！”
苏妙彩的怒火，如同火山般爆发。
“你这个没脑子的东西！”苏妙彩的咒骂声不绝于耳，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当初怎么不去撞墙撞死，非要活着害人！”
陆峥见她情绪失控，干脆一个转身，轻轻将她搂入怀中。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苏妙彩愣了一瞬，随即更加剧烈地挣扎：“放开我！我要亲手”
“够了。”陆峥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
苏妙彩的挣扎渐渐微弱，但浑身依然紧绷。陆峥能感觉到她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韩砂。”他朝韩砂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