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明姎!这一家人早就疯了!早就疯了!”
刚在鬼门关走了一趟的花太太狠狠捶打床褥,声声泣血。
壮汉笑笑,没有回应。
对面房间,花明媛花修母子俩倒是情况还好,命挺硬。
傍晚,夕阳西下,梅巧月,姜汝和橙娘都围在梅令月床前。
郎中又给梅家这些人依次诊脉,“好在几位身子一向强健,这些毒不算什么,以后注意不要太过劳累就好,药还有三天的,喝完就不必再喝了。”
“多谢,巧月。”
梅令月一个眼神,梅巧月递过去一个荷包。
郎中掂量了一些份量,低下头笑笑,“那我就不多打扰了,这就告辞。”
把郎中送走,梅令月靠着软枕坐起来,“我打算给陛下上书,将花家人迁出去,如今出了这种事,他恐怕也拒绝不了。”
“那孟宁和花明征的丧事,怎么办?总不能直接扔出去吧?”
梅巧月道。
“要不,我让他们把这两人随便找个地方埋起来,就像当初埋花家那个老太爷一样。”姜汝提议。
“三水说的对,花明征的丧事再去问问花太太,要不要买个棺材。”
怎么说花明征来了梅家这段时间,也没犯过错,总不好一点脸面都不给他留。
“行。”
“这次也算是历练了你们几个。吓坏了吧。”解子明温声道。
梅巧月和姜汝本来还想嘴硬一把,谁知道年纪最小的橙娘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太吓人了,还好你们都没出事。”
“时也命也。”
梅令月轻叹一声,摸了摸橙娘毛茸茸的小脑袋,“都回去吧,把心放在肚子里,这天啊,塌不下来。”
能让花明姎母子逃脱制裁,算她手段低级。
“那要不要告诉二姐一声?”橙娘走到一半,忽然想到这一茬。
“这怎么告诉?你喊一声?”梅令月被她的想法给逗笑了。
橙娘哼哼唧唧的,“我去一趟燕都也不是不行啊。”
“乖宝儿,你要是想去燕都城里逛,等我身子养好了再说,现在先好好地回去睡觉,好吗?”梅令月温声软语的安慰。
橙娘点点头,被巧月拉走了。
这次惊动了吴王的人,想必吴王,淮王和皇帝那里也都得到了消息,会有什么反应呢?
梅令月很期待。
第二天早上,姜汝匆匆忙忙闯进来,“大姐,大姐夫!孟畅用瓦片割腕自杀了!还留了一封遗书!”
“死了?”
梅令月有些惊讶,孟畅不是想着要考科举吗?怎么就这么自杀了?
“那封信写了什么,你看了吗?”解子明拍拍梅令月的手,示意她冷静,紧接着问道。
姜汝连忙把信拿出来,扫视了一圈,表情有些皱巴,“其心可诛啊,这家伙,大姐,你俩别看了,我给他烧掉吧。”
“说啥了?”
“说在咱们家过得很委屈,说什么受人冷眼,被人算计,还说什么一个好好的读书人硬生生被逼死,这要是传出去,咱们家的名声怎么办?”姜汝急切道。
梅令月和解子明对视一眼,没忍住笑了出来,还真是死了什么胡话都敢乱说啊。
现在看来,禾月那本书很重要,一旦禾月的书打出名头来,舆论就掌握在他们手上,就不必担忧这种离谱至极的话。
“让我瞧瞧。”梅令月一目十行的看完那封遗书,顺手递到蜡烛前,亲眼看着那封遗书烧得只剩下灰烬。
姜汝皱着脸,“我就说,他怎么把自己的遗书藏在袖子里,藏的那么深是要干什么。说不定就盼着被谁给拿过去,搞出一波风浪来。”
“好在有你。这下正好,都死了省得我费心思,一起送出去埋了吧。”
“好。”
姜汝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大姐,你俩身子要是一直不好,那不然我就不回去了,我就守着你们吧。”
“宝贝儿,你回王府还要等三个月呢,时间来得及。”梅令月被他这幅样子给逗笑了。
现在才九月,吴王夫妻的意思是过年再回去,满打满算可不是三个多月?
“行吧。”
姜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