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乘宫中,皇帝正在和郭贤妃对弈,情到深处要有点什么动作,海予忽然出现,“陛下,梅家出了桩奇事啊!”
“咳咳。”
皇帝面上一红,停下动作。
郭贤妃娇俏一笑,“陛下,这前朝之事,臣妾不便听,还是先退下吧。”
“呵,梅家的事算什么前朝事,你留下,就当听个乐子解解闷儿的。”
皇帝笑道。
海予这才绘声绘色地讲起了梅令月一家都中了毒,命悬一线的事,最后接了一句,“陛下,依您看,这梅令月死了还是活着,更方便咱们的计划?”
“是死是活都不要紧,朕都有法子。”皇帝把玩着郭贵妃手腕上那只碧绿通透的玉镯,轻轻笑着。
郭贵妃柔声奉承道,“陛下当真神机妙算,运筹帷幄,让臣妾开眼了。”
“就你嘴甜。”
皇帝接着看向海予,“梅令月可不是眼里能容下沙子的,花明姎几个好日子到头了。”
“正是如此,我听闻,花氏的一双儿女都已经死了,怎么死的暂不知情,花氏本人也疯了。”海予低下头说道。
这些情况,自从他们把花家人赶到梅家,就已经能猜到了。
“死的好啊,一家子骨肉自相残杀起来,才好玩呢。死就死了不必再追查什么,任凭梅令月去做吧。”皇帝吃着郭贵妃刚刚喂给他的樱桃,心满意足地笑笑。
“是。”
海予应了一声,退下去传话了。
万乘宫中又传来郭贵妃的欢笑声,娇俏妩媚,引人入胜。
郭贵妃是工部郭侍郎的嫡长女,十五岁入宫,在宫里已经过了十年,更见风韵,凭着她的伶牙俐齿,巧舌如簧和美貌,最近荣宠不断。
最关键的就是一点,她入宫十年,吃了无数助孕的药,都没能怀上一男半女,她最近为了这事一直发愁。
后宫中没有儿女,那等到皇帝驾崩,就只能和好多太妃一起挤在一个宫殿里,这样苦兮兮的日子她可不想过。
吴王府同样也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吴王妃景玉收拾收拾,准备自己去梅家看看,至于吴王,他最近忙着练兵,无暇顾及。
淮王急的团团转,召集了好多官吏商议该怎么办,花家那群人别有用心,皇帝明明知道还执意要他们住在一起,不是明摆着要看戏?
如何能让花家人搬走呢?
这群官员,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吵的不可开交,给淮王弄的更加焦距。
在吴王妃还没来得及赶到康园时,花明姈已经带着那两个庶女赶到了,哭哭啼啼地站在门口,“我二姐怎么样了?你们让我进去看看吧,我求求你们了!”
“呦?”
梅禾月瞥了她一眼,“你也来凑这个热闹?放进来吧。”
“是。”
守门的两名壮汉,依然是吴王派来的人。
梅禾月也是刚刚赶回来的,家里不能一直没个主事的大人,大姐大姐夫他俩刚从阎王殿前走了一遭,这事还是归在梅禾月身上更合适。
花明姈进来一看,发现孟宁和孟畅的尸体都裹在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草席里,花明姎披头散发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想拦住那几人,被一把推在地上。
“哭什么啊?哭就能解决问题了?你这对儿女都死了,不早点让他们入土为安?留着他们发臭啊?”
刀疤脸的壮汉叫道。
花明姎又扑上去,被连续打了好几下都没松开手,“不行,我的女儿啊!我的儿子啊!畅儿他还没考中状元呢,怎么会死呢?”
“还状元呢?怎么天天就知道做梦?赶紧让开!”
刀疤脸一个眼神,立刻有人过去看住花明姎。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把畅儿宁儿都放下!”花明姈尖叫道。
那几人没有动作,反而看向一旁的梅禾月。
梅禾月看不下去了,“你又要干什么?哭一通赶紧回去吧,我听说,你家女儿不是要嫁人了吗?不忙着筹备你女儿的婚事?”
“她的婚事,自然有人筹备,我妹妹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又怎么能不来看看?”
花明姈拉过花明姎,哭的泪眼汪汪,“二姐,你看看我,我是三妹啊,你怎么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可是花明姎已经不认识花明姈了,只知道盯着她那早已死去的一对儿女,口中喃喃自语,听不清在说什么。
被花明姈的喋喋不休,纠缠到厌烦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一鼓作气将花明姈推了个趔趄。
“二姐!”
花明姈满脸的不可置信,惊讶地看着花明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