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康园,解子明的饭已经做好了,摆了满满当当一桌子,“今儿个你头一次上朝,得给你庆祝庆祝。”
“嚯,做的挺丰盛啊。”
梅令月震惊道。
于秋于冬两人帮忙烧火,拾柴,干活也干的有模有样,梅令月有一句话没说错,这俩十几岁的孩子,正是一股子牛劲没处使的年纪。
“大姐!我们来了!”
花作领着刚放学回来的梅巧月和姜汝走过来,后面的花修和花明征两人抬着另一张桌子,花明媛和花太太走在一起,提着隔壁钱娇娇送来的果酒。
“这酒放的时间有点长,有点酸味了。”花太太轻声道。
“呀,变果醋了?没事,照样能喝。”梅令月毫不在意这些小细节。
橙娘的声音,从梅令月身后传来,“大姐,你猜我在哪?”
“我猜,是不是在那棵槐树后面?”
“你怎么知道的!”
橙娘被猜中,蹦蹦跳跳地从槐树后面出来。实际上,是树上的花花,一直伸着爪子在给梅令月指—橙娘在这!
“花明姎母子几个,现在如何了?”
梅令月问道。
“不知道,今天都挺安静的,我去看孟宁的时候,看到二姐守着她正在睡觉呢。”花太太摇摇头。
“孟畅跪祠堂跪的太久,身体也不太好,今天也卧床不起了,我才说要不要去给他请个郎中呢。”
花修说着,在端详梅令月的神情,似乎只要梅令月阻拦,他就不去请。
“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说他这郎中的事。”梅令月看了看天色,招呼大家都坐下。
“好嘞!”
花修欢呼一声,他已经盯了好久解子明的厨艺了,真是好吃。
梅巧月挨着自家姐姐坐下,提议道,“要不,留几盘菜给二姐送过去?大家都在的日子,唯独她不在。”
“你二姐最近忙着呢,暂时顾不上家里,下午吧,下午我带上点东西去瞧瞧她。”
梅令月道。
上次禾月跟她说,想自己开一个印书坊,自己写书,自己发售,如今正在忙活这件事。
启动资金够了,本人的能力也不差,自己家这点故事更是要多少有多少。
这不是万事俱备了吗?
连东风都不欠。
“来,祝咱们大姐未来一路高升!”花修端着酒杯站起来,高声道。
“一路高升!”
“多谢,多谢各位。”
梅令月端着酒抿了一口,兴致勃勃地坐下吃菜。
这话确实恭维到她心坎上了,但凡说一句让她早生贵子什么的,她都不能这么高兴。
姜汝笑嘻嘻的开始展望未来,“未来我大姐在朝堂上,必定大展宏图,史书上都得有我大姐一席之地!”
“你这话又是跟谁学的?”
“我小的时候,吴王府时不时有人过去,就是这么跟我父王说的。”姜汝笑着说道。
但是他父王已经是王爷了,这些话还是送给大姐更合适。
梅令月笑笑,忽然捂着胸口咳嗽两声,再一看,地上竟然有血。
她惊讶不已,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果然看到了血,与此同时,腹部一阵剧痛,她双眼眩差点失去知觉。
“令月!”
原本松弛感满满的解子明,一下子站起身来,心头也一阵剧痛,嘴角溢出鲜血,握住梅令月的手和梅令月一起栽倒在同一个椅子上。
花家人同样如此,腹部急剧疼痛,捂着肚子一个个表情痛苦。
花修症状最严重,吐了好大一滩血,脸色急转直下,瞬间失去了血色,身子软趴趴地倒在地上。
花明征双眼已经失去了焦距,靠在树上呼吸都慢慢变缓。
“是吃坏了东西吗?”
“这酒有问题,酒有问题!”解子明一下子反应过来,拔下梅令月的银簪去试毒,果然尖端变黑了。
“是砒霜!”梅令月擦去嘴角的血,脸色苍白,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是一个踉跄又摔了下去,好在巧月给她扶住了,才没磕在石头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刚刚的欢欣雀跃,一时间全都消失,死亡的阴影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大姐!大姐夫!”
巧月,姜汝和橙娘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坏了,得益于他们三个年纪都小,没喝那个酒。
“这该咋办啊?”橙娘手足无措,急的团团转,就差当场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