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还没反应,短剑就展露在外了,轻舟和祁放皆是一脸惊骇,迅速做出反应的向前去阻止。
她赶紧躲了一下,短剑从她的脖子上划了过去,她明显感觉到脖子有一丝凉意。
宋宇下一刀还没挥出来,就被祁放伸手抓住了短刀,一脚把宋宇踢的连退数步。
“小姐!你没事吧!?”轻舟紧张的查看祁云熙脖子上的血痕。
疼痛并不明显,祁云熙擦了一下:“没事,只是划了一下皮肉。”她一阵后怕,要是她慢了半拍,恐怕早就血溅当场了。
轻舟三两步上前,一眨眼就把宋宇制服在了地上,祁放着急的手足无措:“你没事吧小妹?不要用手捂着,会感染细菌的”
祁云熙不放心的看着祁放满手的鲜血无奈道:“哥哥,这里最有事的是你啊。”
“没事哥哥不疼。”祁放安抚道。
“”谁问你疼不疼了?这件事的本质是在说谁受伤最严重啊!祁云熙无可奈何。
宋宇被祁放一脚踢翻之后半天缓不过劲来,轻舟轻而易举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她冷声道:“说,你是谁派来的杀手?”
宋宇面色狰狞的啐了一口鲜血,捂着胸口挣扎着要起来,但被轻舟死死的按了回去。
这股子不要命的劲,祁放不理解但还是飞过去又狠狠踹了宋宇一脚:“你真是不要命了,居然敢动手杀人!我的妹妹你也敢动手!”
巨大的力量让宋宇喉头一甜,一股鲜血喷涌而出,强烈的疼痛让他龇牙咧嘴,手里的短剑还攥的死死的,像是准备同归于尽的鬣狗一般,只要抓住机会随时就会伸出利齿来咬人。
那股临死前的杀意太强烈了,祁云熙一眨眼的功夫,祁放就夺过了轻舟的刀划开了他的喉咙,鲜血四溅,血涌当场,滚烫的鲜血砸在祁云熙的脸上,她瞳孔一震,不知道做何反应,表情也难看的不成样子。
“祁放!”轻舟注意到祁云熙的脸色,脸色骤降:“你怎么能在小姐面前杀人?”
磅嘡,刀落在地上,祁放浑身冒汗的后知后觉:“我我去解决尸体。”
宋宇的血迹被拉长了数米,最后现场只有两把武器和一长道血迹。
她扑通一下瘫坐在地上,鼻腔被刺鼻的鲜血冲击到头颅,她心里咯噔一下,反胃的冲击就控制不住的涌来让她狂吐不止,轻舟在一边服侍,干过一边,这第二遍她基本上得心应手。
祁云熙摆摆手,强忍着难受:“不用管我,先把那地上的东西解决了”
轻舟点点头,听从安排的出去拿水盆去抹去血迹,她一个人缩在角落难受。
以前的她也是这样,她站上世界顶端事前看到过太多的灰暗了,杀人不眨眼的人比比皆是,明明在表面服从讨好她,心里却因为她是女人满不服气,当着她的面杀掉那些“该杀的人”早就是经常明晃晃宣泄不满的举动了。
她本来早该习惯的,她忍不住又吐了一场。
但是她的身体并不习惯这些场面。
她一边想着习惯就好,一边又希望最后再也遇不到这些东西。
可是就连她以为的怯弱哥哥也会不眨眼的杀掉一个人,她怎么敢奢望这些。
等祁放解决完宋宇,祁讼和鹿文笙着急的过来:“囡囡有没有事啊?我听轻舟说你吐的不轻吧?还好吗?”
祁云熙脖子上那细长的血痕看的鹿文笙满眼心疼,她愧疚不已的说:“哥哥的也很严重啊,为了保护我,手被剑划了一个好大的口子!”
“他划了就划了!一个男人被剑划了点皮怎么了?快把脑袋抬起来,让爹爹看看你脖子怎么样了?”祁讼哄着她。
祁讼鹿文笙和轻舟都露出了一副早就意料之中的表情,祁放后知后觉:“?宋宇是乡绅派来的细作,所以你们才会让他疯狂的工作!”
“嗯。”祁云熙讪讪的道。
咔嚓一声,祁放觉得自己的道心破碎了,全家人都知道,就他一个人像个傻子一样,还给这个奸细求过情?
“为什么没人告诉我!”祁放只觉得委屈。
“哥哥,你刚刚当着我的面把他杀了。”祁云熙陈述事实。
“那当然了!他想把你杀了啊!”祁放也在陈述事实,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并没有错。
“那你要是知道他就是把我推下水差点把我淹死的人,你还会装作若无其事吗?”祁云熙质疑。
祁放就算聪明,但还是过于意气用事,不少事情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的,所以要是知道宋宇就是差点杀害他妹妹的凶手,非得下一秒就把他砍了。
“那肯定是把他砍了啊。留着这恩将仇报的狗玩意干嘛?”祁放的声音戛然而止,顿悟,满脸的痛心疾首的嚷嚷:“你们也太不信任我了!我也是很明事理的好不好!”
鹿文笙在一边冷笑:“就是太了解你了,才没跟你说。”
“”祁放撇撇嘴,不敢顶嘴,忍辱负重。
鹿文笙白了他一眼,“你是明理,但是你更容易冲动。我们是怕你知道真相后,直接冲过去找宋宇报仇,打草惊蛇。”
“我哪有那么不理智”祁放小声嘟囔。
“好了,这件事算是解决了。”祁讼开口道,“当务之急还是得查出宋宇到底是谁家的人。”
众人皆是眉头紧锁,沉默不语。
宋宇祁府待了这么久,轻舟能找到他是细作的证据也是在祁府蹲守了数久才得出的结论。
宋宇对线人的接触实在是太有限了,如果固定盯守那一定会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想要杀害祁云熙的人肯定不在少数。
祁云熙从桌子上拿起宋宇刺杀她的短剑看了又看,他明明可以选择一个更好的未来。
拿出这把短剑的结果最好的结局就只是一换一,那他不要命图什么?
祁云熙惋惜不已。
毕竟哪个资本家不喜欢老实能干没有一丝怨言,给他画上大饼就乖乖接下的牛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