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宇死的无影无踪,几乎没有任何人来打听他的动向。王玄回来的时候发现祁家众人皆在祁云熙的房间里面,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让他顿时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发生什么事了吗?”
“小姐被刺杀了。”轻舟抬眸望着他。
“刺杀?”这种小县城里面,能听到被刺杀这种词语实属是小众。
但是祁云熙的这一身才华,那些人本就妒嫉,刺杀也再合理不过了:“那刺杀的人是谁?”能混到祁云熙房间刺杀的人,多半是熟人作案,他对祁府的仆人都只是初步认识,心中多多少少有所推测。
“宋宇。”祁放烦躁的摸了摸脖子,愤愤道:“就连前段时间小妹落水都是这厮下的手,而且他们一个个都知道宋宇是细作,还都不跟我说。”
“什么?!”王玄惊讶不已,他对宋宇的认识还只是停留在祁云熙喜欢让他做事上,原来祁云熙是知道宋宇是杀害她的凶手,还特意把他呼来喝去,干这干那。他一直以为祁云熙就是喜欢压榨手底下的人呢,毕竟就连跟朱县和白县谈项目都是仅限一天之内完成。
原来压榨宋宇只是为了报复啊。
他一边感叹祁云熙心大一边暗暗下定决心不要惹到她,有仇是真报啊:“那小姐怎么样了?有哪里受伤了吗?”
“没事没事,就脖子上划了根小红线,没两天就好了。爹娘和哥哥他们就是太紧张了。”祁云熙摆摆手,血色恢复了一些。
“什么没事啊,姑娘家家的别留疤了,留疤就丑了。”祁讼担忧的道。
祁云熙无奈的笑笑,她爹要是知道未来有人专门在脖子上纹虾线会有多不理解
祁云熙安抚了下他们,转头就问王玄进展:“怎么样啊?办成了吗?”
“办成了,”王玄点点头报告道:“五百斤种子,按每一百斤换百分之二的后续收益。”
这么一说,这王季居然想吃她整整一成的收益。
这么贪婪的家伙居然不是一个身宽体肥的大胖子还真是难以想象。
她撇撇嘴,把目光落到王玄的那张脸上,她一瞬间就释然了。起码还能生一个长的还不错的儿子。
“王季是一个既贪婪又谨慎的人,所以他大概率不会跟乡绅的人说这件,”王玄顿了一下:“但是我知道王府有一个是周家的细作,我跟王季商谈的时候特意把他带进去了,所以没两个时辰应该就会有周家的人来分一杯羹。”
“为什么是两个时辰?”祁讼问。
“因为第一个时辰周家会去找王季兴师问罪。”祁放抱着臂,幸灾乐祸。
祁云熙:“?”
鹿文笙:“?”
轻舟:“?”
“不是你们怎么都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祁放茫然的擦了一下脸。
鹿文笙表情复杂:“这是囡囡提前跟你说的?”
言外之意就是,以你的智商居然能想明白这种事情?
“”祁放无语的笑了一下:“娘,你儿子好歹也是个大才,有点智商不犯法吧”
“对他必定会去找王季兴师问罪,并且会恩威并施的让王季拿出那五百斤的土豆。”祁云熙点点头。
“王季必然会妥协,因为他虽然贪心也知道从中斡旋。否则周家一定会让他付出不听话的代价的。”王玄道。
众人心里都知道王家和周家的区别,虽然同为乡绅,在墨县的地位都几乎相差无几。但是乡绅在乡绅的圈子里面还是有地位高低的。
周家是可以比肩省中家族的家族,而王家,拼尽全力也只算得上一个城中家族。
相比于祁云熙毁掉王家来说,如果周家愿意,周家会更容易毁掉王家。所以王季在交易暴露的时候就只能在周家给的细微好处里见好就收。
到最后,既能让周家付出了更多的损失,还会恶化周家和其他乡绅家族的关系,甚至还能让周家吃一个哑巴亏。
祁云熙不得不心里面给王玄鼓掌,坑爹这事还是得儿子来,要是她自己干的话,那还知道王家有周家的细作?
王玄这一步走的妙。
“高啊!高!”祁放也回过味来,直给王玄比大拇指:“我以后再也不白你眼儿了,从今往后我就以正眼看你!”
祁云熙:“”这情商,是她到这个时代遇到过最低的了。难怪一个大才还能呆在贫困县里拿低保费。这真的不是惹到天子被下放下来的么?
轻舟:“”
祁讼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鹿文笙一巴掌拍在了祁放的脑袋上:“我生你的时候是不是把脑子落下了?”
祁放委屈的捂着脑袋不理解:“我怎么了我,我不是想明白了吗?”
王玄讪讪的笑,替祁放拦住了鹿文笙解释:“没事的,夫人。我不介意对了,来刺杀小姐的那个细作查清楚是谁家派来的了吗?”
“没有,”轻舟没好气的答:“被祁少爷气血上头一刀就砍死了,我张嘴审问的速度还没有人咽气的速度快呢。”
“那尸体检查了吗?周家的人下巴下面会有被烫伤的痕迹。”王玄道。
“作为细作他们身体上都有痕迹?”祁放挑眉质疑道。
“这个不是特意做的也算是特意的吧,”王玄笑笑:“他们家族有香只点上半炷香的原则,而且香燃着的时候不能颠倒。所以周家的家主周盟每天拜祀堂的时候,每次灭香都是拿香插在那些下人下巴上灭的。”
插人下巴上灭?祁云熙觉得这王盟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一点不把人当人啊。
轻舟闻言和祁云熙对视了一眼就出去了。
“细作下巴下面都会有这个痕迹?”祁云熙好奇的问。
“嗯,因为周家的仆人基本都是在幼年的时候买来的,负责祀堂的下人基本都是14岁以下的男性孩子,所以几乎每一个被新买来的孩子都会到祀堂工作。被烫伤也是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