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0章 粮草
杜阿银叹了口气，用手指敲敲几道：“老程，你先停停，停一下？”
程方亭也叹口气道：“感情使然，能说停就停下的吗？”
“能不能不演了？”
“二丫头你要说啥，赶紧说吧。”
“你家小旭要你搞粮，是搞别的州的粮，这沈家在他邺州的地盘上，用得着你殚精竭力去动心思吗？”
程方亭才恍然大悟道：“你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我，就算这沈家对我家小旭不忠，那我家小旭想收拾他，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是不用我去想法子。”杜阿银恨了程方亭一眼问：“这沈家对你家小旭不忠？”
“我是这般想的哈，若沈家对我家小旭忠心耿耿，左明志守城的时候，应该不会派人保护他家粮仓，而是直接征收沈家粮仓，会不会更方便他左明志的守城？”
杜阿银一皱眉道：“你这般一说，倒也是，但是左明志要的是他沈家弄粮食的路子和本事，而不止是沈家在陵川的那点粮食呢？”
“这丫头的脑子转的可真快，沈家能在非常时期用到粮食，弄不好跟好些州都有非常的交情呢。”
“沈家的背景很复杂吗？”
“沈胖子年青时很穷的，是入赘到一家粮行的，那家粮行的东家夫妇亡故后，粮行就他经营了，他很善钻营，很快把粮行做大了，开了分店，然后发妻又得病而亡，粮行却越做越好，越做越大，膝下就一胖闺妇，后面也没再续弦，就苟了个‘杏春楼’的玉娇娇，也没抬成妾。你听这是有背景的身家吗？”
“还…真清白，这身家真是清白，做粮食营生，没点背景很难做大吧？”
“不是很难做大，是根本做不大。”
“所以老程你还是想弄沈家的粮食？”
“倒也没有，我在想沧州的粮食怕不太好弄，那丘无为你是瞧见的，比耗子还精。”
“那是，他那吝啬的性子跟老程你有得一拼，想从沧州弄粮食，丘无为估计得跟你玩命。”
“可眼下沧州离我家小旭的地盘最近。”
“那眉州和焦州不近吗？”
“那两州是近，但那两州但凡有点粮食，周孙乙也闹不起来，之所以闹，就是没粮食，饿死的人太多了。”
杜阿银啧了一声道：“这个王清月也真是，咋就把焦州搞成这个样子呢，民不聊生的。”
“王清月搞不好焦州，跟焦州这地方贫脊还脱不了干系，但眉州王把眉州弄成这副样子，真有点说不过去了。”
“也没听说眉州盛产粮食，只听说眉州盛产女子呀。”
程方亭无可奈何抓抓头道：“眉州那地界再咋说比邺州的沙和郡强，雨水充沛，粮食好长的，只是眉州王这个鼠目寸光的家伙，居然把豢养女子挣脂粉银子当成一州最主要的收入，眉州遍地的风流楼快活馆最终敌不过周孙乙的一把火。”
“这周孙乙说来好歹是一把火烧了，没深陷进中，也算不错了。”
程方亭叹口气道：“这男人挣来打去是为啥，一是为地盘，二是为银钱，三是为女子，否则他闹腾个啥劲呀？”“那你的意思是周孙乙只是烧了几座意思意思？”
“那风流楼快活馆倒是烧了不少，只是那每处的前三魁都被周孙乙掳去充其后宫了。”
杜阿银听了道了声“乖乖”：“他的肾脏也受得了？”
“你说啥？”
“没说啥，那看样子这个周孙乙的成就也就如此了。”
“平白得了那些女子，自然是要好生享乐了。”程方亭摇摇头道，“听说焦州王妃已然秘密前往中州数次了。”
“她去中州干啥？”
“自然是去搬救兵呗。”
“找她那位嫡出的长姐。”
“八 九不离十吧，左家现如今的真正掌家人，而且据说雍王对她也言听计从。”
杜阿银感慨道：“焦州王家的女子还真是了得，我都有点佩服她们这折腾的劲头了。”
“你若再对我家小旭施点伎俩，完全可以超越她们。”
“对了，老程不是说搞粮食的事，咋扯七扯八扯了这般远？”
“对哦，咱们说粮食的事来着。”
“离得近的就这三州了，想从沧州丘家的眼皮子底下搞粮食，那比大海捞针还难，焦州、眉州没粮可搞，那你打算咋办？”
“知道从牧江口过江，对门是啥地界不？”
杜阿银想想到：“难不成对面不属于沧州也不属于眉州，而是中州或雍州，不对雍州在中州南边，那对面的地界面不属沧州和眉州，只有可能是中州了。”
“二丫头真是太聪明了，你说得对对的，就是中州的地界，不过只是很狭长的一段，夹在沧州与眉州之间。”
“你是想到中州去搞粮食？”
“那块狭长的地段过去，就有好些良田，据说徐焕在那里都有一万多亩良田。”
“中州首富？”杜阿银一听就一脸欣喜道，“老程，好主意，首富的粮食不搞，还搞谁？”
“可是咋搞？”程方亭皱着眉问，杜阿银立刻对其进行口头上的支持，“我深信聪明如斯的老程，你一定能想出一二三个好法子的。”
程方亭恨了杜阿银一眼，却见齐富走了进来，程方亭和杜阿银都吓了一跳，好在程方亭的铺子今非昔比，多了不少架子、屏风之类，两人这会就坐在一排放古玩的架子后面，所以他们看见了齐富，齐富并未看见他们。
二秃见有客人，便从柜台后探个头问：“客官有何事？”齐富犹豫一下，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件递给程砚道：“你瞧瞧此物件能当多少钱？”
二秃拿着瞧了一会道：“你这块玉的玉质倒不错，只是有处瑕疵，最多两吊钱。”
“两吊钱？这可是我家的传家古玉，两吊钱，你是抢钱呀！”
杜阿银嫁到齐家有一年多，从没听齐大姑说过家里有什么传家古玉，看样子好东西还是悄悄给儿子留着的，由此也可见齐大姑一直也不太相信封旭扮的那个假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