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9章 失窃
“老程，少说几句吧，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四千两银子的仇总算得以为报了？”杜阿银连封旭那张臭脸都不顾地跑出来，最关心的自然是战利品，“那关县尹有没有抄他的宅子？宅子里的银钱不止四千两吧…”
“哪有可能抄他的宅子，他这是抛妻弃子，又不是贪墨犯罪，关县尹只让他赔偿了四十两贴补他抛弃的母子俩，铁权还花了一百两免板刑，一百两免服苦役罚金，就这几年的利钱吧。”
“费半天劲，才二百四十两！”杜阿银十分失望，“老程，你没哄骗我？”
程方亭便道：“老程我咋会哄骗你，最气恨的是：关县尹将那四十两是补偿给阿金母子俩，另外两百两却收归府衙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啊，你替你家小旭把人撵出了牧江口，就得了四十两的好处？”杜阿银好郁闷，“这不是白忙一场？”
“可不说呢，跟我家小旭做营生，你永远别想赚。”
“老程，我咋就不太信呢，这般白营一场，你居然没有半点悲戚之色？”
“给我家小旭办事，惯来如此，老程我都习以为常了。”程方亭见二秃把李二打发了又道，“走吧，到店子里等阿金吧，这天瞧着像要下雨一般。”
“眼下是凉快许多，再下场雨，怕不是凉快，是要冷了。”
因为杜阿银觉得冷，程方亭可不敢大意，让二秃去购些木碳，又让三白翻出碳盆，把碳盆生起来。杜阿银边烤火边道：“老程，你这也太夸张了，这才几时就烤上火了。”
“总之你在我家小旭那府上如何，我管不着，但在这儿，你是半点事不能有，但凡有芝麻大点的事，我家小旭能吃了我。”
“说得那么夸张，对了，你家小旭对你的本事好像挺看好的。”
“这丫头这话是几个意思，老程我的本事，你二丫头不知道吗？”程方亭正说着，程欢跑了进来，看见杜阿银，先跟杜阿银打了招呼，然后对程方亭道，“干爹，姓铁那家昨儿失窃了。”
程方亭便道：“好了，干爹知晓了，你先玩去吧。”
程欢眨眨眼，杜阿银却好奇地问：“欢儿，咋回事？”
“听人说昨夜那个姓铁的家被盗了。”
杜阿银听了看向程方亭：“老程能不能说说这是咋回事？”
程方亭也眨眨眼问：“就是，欢儿，这是咋回事？”
程欢觉得很纳闷：“街那边有户姓铁的人家昨夜失窃了，就这么回事呀！我哪儿说得不够清楚吗？”
杜阿银立刻来了兴致：“那可有说姓铁的人家失了多少财物？”
“说是丢了一件价值千金的家传古物。”
“千金是一千两银子，还是一千两黄金？”
口渴的程欢倒了一大盅凉茶咕咚咕咚灌进肚里，听了杜阿银的问话，也好奇了，便问：“这，这有啥干系吗？”
“这非常重要。”杜阿银殷切地盯着程欢，程欢抓抓头道，“银姐姐，我不知晓这个重要，没打听！”
杜阿银只得转向程方亭恶狠狠地问：“是银子还是黄金？”
程方亭十分无辜，可怜巴巴道：“是欢儿打听的，我哪里知晓！”
程欢歪着头打量着杜阿银与程方亭，杜阿银哼了一声问：“姓铁那家有告官吗？”
程欢摇摇头道：“不曾告官，是他家邻居传出来的，说是闹腾了一夜。”
“你咋正好在那里？”
“干爹让我今儿一整日都在那里守着，有任何消息，都赶紧回来告诉他！”
杜阿银立刻恶狠狠地看向程方亭，程方亭更加无辜地眨眨眼睛，杜阿银便道：“老程你不地道哈，你分明算准了这铁权是不敢告官的！”
“二丫头，你说啥，老程我咋听不明白呢！”
杜阿银嘿了一声道：“老程，怪说不得你家小旭说那般的话，看样子捡个娃养个娃、算个命骗个人这些须本事，都不是你家小旭看重的，你家小旭看中的本事肯定不是一般的本事！”
程方亭好委屈：“二丫头，你说的是啥意思？老程我是越发听不明白了。”
杜阿银恨了程方亭一眼道：“以后还想我给你出滴血认亲这些法子之类的免谈。”
程方亭立刻就低头伏小起来：“二丫头，至于吗？”
“至于，我本来还担心一桩事来着。”
“你还担心啥事？说来老程我听听。”
“我生怕你没办好这桩事，让你家小旭对你不放心…”
程方亭干笑三声：“二丫头，我家小旭咋会对他师兄不放心呢？”
“你可是铁权的奸细。”
“打住，昨儿弄的银子，我分阿金一半总成了吧。”
“这还差不多。”杜阿银哼了一声道，“还有，老程你把那姓铁的收拾了，左明志怕又得谨慎一阵子了，一时半刻也不可能去中州了，你家小旭是不是又交代你办啥事了，要不要分享我一二？”
“我家小旭能交代啥事给我办，我眼下就想着如何把这铺子经营好，和阿金能赚个糊口的钱，养大那些娃，就可了。”
杜阿银哼了一声，表示“不信，不信，我不信”。
程方亭只得道：“我家小旭说这阵子我闲着也是闲着，这不马上要征收秋粮秋赋了…”
“他让你给他去催粮催赋？这不该他养的那帮官员干的差事吗，跟你有何干？”
“哎，让我去干这差事就容易了。”
“那让你干啥？”“当然跟粮有关，想让我趁这个空闲给他去其他州多弄些粮回来。”
杜阿银有点同情程方亭了：“老程，这时候，哪个州不都紧盯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呀。”
“可不说呢，所以老程我就想到了陵川城的沈家。”
“这倒是个好主意，传言沈家在邺城都有挺多粮食的。”
“这不嘛，我就想让阿金牺牲一下，帮帮我老程，可阿金差点跟老程我翻脸了。”
杜阿银忍着笑道：“我这阿兄也真是，有些时候牺牲一下小我，就能成就别人一番大事，他偏就想不通这个道理，就不给你行这方便。”
“想想沈家那么多大粮仓，让殚精竭力为我家小旭搞粮的我…，我就心有不甘呀！”程方亭心痛地捶捶胸顿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