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是不知道啊,我们寿安县衙这位县尉名唤迟凛,功夫十分了得,前一年前八仙派与铁门帮死斗,八仙派几近灭门,铁门帮追杀其余党到此,竟在城中大开杀戒。他一人单挑铁门帮三大堂主,将他们扭送官府,从此黑白两道便都知道了这号人物!”
姜小满心知这县令恐怕就是个草包,但要叫人办事,总得给他点面子,意思着用点了餐食,“噢?如此厉害的人物,竟会屈就在此?”
“正是!”李县令面上难掩得意之色,“所以说,公主有事交代尽可安心,只是他不通人情,待会还请公主见谅。”
说话间,那迟县尉便来到二人面前,他年纪不大,约在二十五六,虽算不上多俊美,倒也算容貌周正,只是那硬朗的面庞自有一股肃杀之气。
他对两人行了一礼后便站直了身子,去叫的人的早和他说了县令的要求,他便直截了当向她解释。
“最近两月,梨花坳到承愿寺这段路,接连丢失了六个女子,而且据临县传来的审问消息,慧果等人犯交代,买家让他们将人送到卧雪城,他们在城门前接应时并没看清对方的脸,只说买家架着一辆像是田庄的大马车。
“这些是所有女子的失踪地点和日期?”姜小满仔细一看,眉头渐渐紧锁起来。
“这,也可以这么说”
见迟凛刚才还侃侃而谈,这会儿却面带迟疑,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姜小满转身和煦一笑,“李县令,你公务繁忙,不如就让迟县尉和我说就行了,改日我们可以陆府再聚。”
“啊?”李县令一怔,连忙躬身作揖,堆笑道,“殿下明鉴,下官仰慕先皇后娘娘的仁德已久,武威侯爷更是威震四海,去岁北疆大捷,单枪匹马斩敌酋于阵前,真乃天神降世!下官斗胆,愿为殿下牵马坠镫,效犬马之劳。”
言毕,他从旁接过一卷画轴,“此乃画圣张显的真迹《水月观音图》,下官祖上偶得,恳请殿下供奉于娘娘灵前,以表下官寸心。”
连祖宗留下的宝贝都要送她?
她虽婉拒了,但由此可以看来,福宁公主手里实权可能不够看,但韦氏一族的裙带关系还是很吃香的,这个发现倒是让她不得不深思。
见人走远,迟凛从背后拿出另一本册子,“公主,其实单单看十一月至今,卧雪城的确是风平浪静,但如果往前看,就会发现去年十月底,在几天内,卧雪城便接连发生两起失踪案,三名年轻女子失踪。”
姜小满仔细一看,卧雪城和梨花坳两地的女子失踪日期,的确可算是连贯,“迟县尉的意思是,这梨花坳失踪案的买家,和卧雪城那三个女子失踪有关联?”
迟凛点头,“若单看这次的案件或许会想不明白,卧雪城这买凶之人为何要到几十里外的梨花坳找慧果买人。”
增加成本不说,也着实麻烦。
“但前次失踪案也是卑职接手,卑职还记得,去年冬天发生了那两起案件以后全城戒严,卧雪城的女子也被吓得不敢出门,直到过了年,见无事发生,戒严才又松动了。”
姜小满抬起眼,“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卧雪城接连作案,由于戒严,在这里已经没有下手的机会,所以才跑到几十里外的承愿寺去买凶抓人?”
迟凛模棱两可,“只是怀疑。”
“迟县尉”
姜小满见他从刚才开始便吞吞吐吐,心里有了点猜测,“你们是不是已经结案了?”
迟凛听她语气严厉,值得硬着头皮解释,“有一贩酒的商户王四,两次案发都在附近,还有人看见他和第二宗案件的受害者牵扯。只是那三名女子至今也没找到,那时已近岁日,便先将其关押起来。”
“只是无奈民情激愤,失踪女子的家属都来县衙喊冤,李县令只能从重推定,经由上级衙门审判,刑部复核,最后判了那王四绞刑,定在本月二十四日行刑。”
二十四日
姜小满心下一紧,系统颁布梨花坳女子失踪案的任务,便是在元宵节前一天,系统的十日期限一过,不就是正月二十四吗?
怪不得,她一直以为系统定的这个期限,是那些女子还安全的时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看来要是那之前她要是不能抓住元凶,这王四的性命也是要搭上去的。
她沉吟片刻,平静了心绪,便请迟县尉将去年十月,卧雪城两宗失踪案所涉三名女子一一道来,听完后,又将其中地点人名等誊录下来,打算亲自去看看。
待得从县衙出来,姜小满坐上了车,也不说刚才所为何事,便叫车夫往西市行去,一路上一脸严肃,沉思不语,两个丫鬟也不敢出言打扰。
直到下车,芸奴才又问道,“公主,您刚才去县衙是有什么事吗?怎么不叫人去跑腿呢,要实在重要也可叫陆公子代劳呀?”
姜小满却只摇头一笑,“傻丫头,不是什么事都要叫别人帮忙的。”
“哦——”芸奴还是有些懵懵懂懂,见姜小满走走停停四处看看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只是事情已经过了那么久,周围已经很难看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姜小满又到附近商铺打听,结果都与卷宗上所说相差无几,不知不觉间走进了一家成衣铺子。
“听说皇上现在就在城中?”
“早传开了,就是那黄口小儿才不知道呢。”
“我堂姑的表舅的外甥前几日在陆府见着了呢,回来以后说啊,这皇上长得可是真气派,还说两个皇子比陆公子还要俊美倜傥,夜鸮公主更是国色天香,之前听说她修炼禁术,还以为是个凶神恶煞的,谁知那些夫人都说她最是和气呢。”
额
她脚步一顿,夜宵娘子,这个花名太久没听,她才反应过来他们在说自己。
“可不是吗,但又有什么用呢?从北方逃回来的人都说,那西斓国的妖兽十分吓人,只是现在还没打过来罢了,要真的过来了”
她这么一说,周围妇人便都讨论起各自听到的凶兽有多骇人。
“公主”芸奴担忧地望着她,显然也是刚听说。
原来,虽然陆府内还保持着相对的平静,但外面已是人心惶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