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能让柳雪怡沾点光,跟太子扯上关系,又不是真的跟太子在一起,不会惹来皇帝的忌惮。
难道柳家就不曾想,柳雪怡嫁过来,本来被皇帝颇为重用的秦恒启就要可要开始被皇帝忌惮了?
或许他们不是不想,而是懒得想,反正让柳雪怡消停,不得罪皇帝就足够了。
至于秦恒启得罪皇帝这件事,柳家是不愿深想的。
估计帮皇帝打发掉柳雪怡这个麻烦,不至于赐婚最后弄得很难看,两家都要成仇了,皇帝兴许还满意柳家的作为?
连独生女都舍出去为皇帝顾全脸面,贺仪珺还要给柳家鼓掌吗?
嘉仪公主难得见她满脸怒意的样子,不由挑眉一笑:“丫头打算怎么办,帮武安侯拒绝吗?说真的,柳家虽然不地道,但是跟柳家联姻不算坏事,柳家有些底蕴,只要武安侯拿捏住分寸,指不定还能在皇上面前更进一步。”
贺仪珺看了她一眼,只觉得嘉仪公主是唯恐天下不乱,瞧着像是在看热闹一样。
发现她的目光,嘉仪公主唇边的笑意更欢了:“其实也不算坏事,丫头借此看看武安侯的做派便好。男最嘴上说的话有多漂亮,等真的遇事,未必就能抵住诱惑。”
闻言,贺仪珺摇头道:“试探没什么意思,还不如直接问了。要是侯爷要迎娶柳姑娘,何必要什么平妻,我让位就是了。”
她可没有跟人分享同一个丈夫的喜好,还不如就此离去。
嘉仪公主发现自己逗过头了,要贺仪珺真的包袱款款跑了,武安侯不找自己麻烦才怪。
“我就是开玩笑的,丫头这性子太烈,说走就走,武安侯怕是要来寻我的麻烦。”
她可不敢继续逗了,贺仪珺这样子不像是开玩笑,真跑了去哪里找?
不过想想贺仪珺带着两头老虎去哪里都太显眼,就算跑掉,估计很快也能找回来,就是夫妻之间的感情只要坏了一次,就很难修复如初了。
说什么破镜重圆,镜子都破了,怎么粘回去都是破的,不可能恢复跟原本一样。
秦恒启被召进宫,也以为是柳将军的事,毕竟他进宫前就听见不少人在议论纷纷了。
他打算直截了当地拒绝,免得叫柳将军还抱有期望,然后纠缠不休。
好在皇上一开始就摆手道:“这是柳将军的提议罢了,也不知道被谁传出去,闹得沸沸扬扬的。”
要是秦恒启没迎娶柳雪怡当平妻,她也很难再嫁出去了。
在皇帝看来她不是活该吗?
赐婚不是儿戏,皇帝自问给她挑选的夫婿也不差,嫁过去好好过日子的话没什么问题。
偏偏柳雪怡就是闹腾,病得要死,柳将军又进宫来快要掉眼泪了。
皇帝也是心烦,索性顺了柳将军的意思撤掉了赐婚,却没答应他让柳雪怡嫁给武安侯当平妻的事。
赐婚都撤掉了,还要换人,当皇帝是什么,予取予求的吗?
这要求实在过分,尤其柳将军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贺仪珺以后不能怀上,这才想让女儿嫁过去给武安侯开枝散叶。
开什么玩笑,贺仪珺又没犯错,当初还救了秦恒启,要是他答应了,那就真的是忘恩负义,这辈子的名声都别想好了。
柳将军大大咧咧的,脑子就不怎么好,是一介武夫,指不定背后有谁给他出的馊主意,偏偏他还当真了。
皇帝又气又笑,打发柳将军走了,就把秦恒启叫过来:“柳将军那边朕已经拒绝了,贤侄不必担心。”
秦恒启着实松口气,郑重跟皇上道谢:“皇上英明,不然我家夫人听说后怕是要跑了。”
他一脸苦笑,皇帝倒觉得秦恒启对夫人太好了一点:“都嫁人了,还跑什么跑,难道就不能受一点委屈了?尤其这还是一场误会,贺丫头难不成没打听清楚,一不高兴就不告而别了?”
秦恒启生怕皇上误会贺仪珺,解释道:“府外的流言蜚语众多,说什么都有,夫人原本身子骨还没好起来,气病了就不好。她性子也烈,不过微臣最喜欢夫人这性子了。”
皇帝无奈一笑,看了他好几眼:“以后贤侄的夫人说什么,恐怕让你往东去,贤侄是不敢往西了。”
秦恒启笑笑:“只要跟夫人一起走,往东往西又有什么区别?夫人救下微臣多次,微臣心里感恩得很,不管走去哪里都无所谓,夫人总不会故意害微臣。”
听罢,皇帝只是摇头,觉得他耳根软总听夫人的,又觉得秦恒启是真性情,一点恩惠都记在心里头,这份心倒是难得。
他忽然看了秦恒启几眼问起功课来,见秦恒启对答如流,皇帝摸着胡子不住点头:“学识都没落下,就是学得有些散乱。太史年纪大了想收最后一个关门弟子,朕推荐了贤侄,可别叫朕失望了。”
秦恒启一愣,连忙谢恩,出宫后在马车上有些想不明白皇帝怎么突然让他拜太史为师。
难道是为了补偿柳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这才推荐一个老师给自己的?
皇帝的心思太复杂,秦恒启只得前往太史府拜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