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将军原本跟皇后合作,还以为能够跟太子当亲家,才会把虎符交出去。
如今不上不下的,他既没能让女儿嫁给太子,又得罪了皇帝不说,兵权也没了。
虽说皇后派人来送口信,再等一等便是。
可惜皇后都被皇帝禁足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女儿家年纪大了就不好出嫁,柳将军可不能让女儿等到人老珠黄,岂不是坏了她的姻缘?
柳将军直接进宫找上太子,想从他口里得到准信,太子究竟想不想娶他的女儿。
要是太子不想,他二话不说就直接让女儿嫁人,即便女儿不高兴还恼了自己也在所不惜。
太子含糊婉拒了,柳将军明白太子没看上柳雪怡,也不勉强,当即去面圣,希望皇上能够赐婚。
“挑个品性不错的青年才俊,总不能让女儿就这样磋磨年岁。”柳将军说到最后眼睛都红了,叫皇帝不由心下唏嘘,也就答应了下来。
没多久皇帝就挑了礼部尚书的么子赐婚给柳将军的女儿,尚书是书香门第,么子容貌俊秀,又惯会说话,是个温柔体贴的。
柳将军虽然有些失望礼部尚书没什么权柄,对柳家作用不大,到底对这个么子的印象还算不错。
柳雪怡把自己关在房间内两天,眼睛红肿,一看就是哭的,便知道她舍不得太子。
看见女儿这样,柳将军也不好受,却不得不断掉女儿的心思,免得一颗心都在太子身上。
可惜赐婚才刚下来,柳雪怡就病了,还病得很重,一时之间这亲事能不能成倒变成不少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太傅夫人来探望的时候跟贺仪珺不由唏嘘两句:“这柳姑娘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我去瞧了瞧,脸色蜡黄,病得太重,只怕是心病。”
这样病下去,柳雪怡或许熬不到跟礼部尚书的么子成亲的日子。
唏嘘归唏嘘,太傅夫人还是觉得柳雪怡挺任性的,不能嫁给太子就宁愿病死,就没替柳府想一下?
赐婚是柳将军提出来的,如今刚下旨柳雪怡就病得要死的样子,实在太晦气,跟礼部尚书还没联姻倒要成仇了。
要柳雪怡真的因此死了,定亲就克妻的礼部尚书么子实在够倒霉的,两家怕是要变成仇人了。
偏偏皇帝赐婚,礼部尚书如今想退婚都不行,心里别提多难受的。
尤其柳雪怡一副要为别的男人而死的样子,未婚夫怕是又郁闷又恶心。
太傅夫人见左右无人,小声对贺仪珺道:“在我看来,礼部尚书还不如豁出老脸找皇上退婚,免得真把人家的独生女逼死了,罪过就怪到礼部尚书头上,实在太冤了。”
简直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贺仪珺瞪大眼,也压低声音道:“礼部尚书要是断了这亲事,皇上总不能把人放着,难道还把柳姑娘赐婚给太子吗?”
都要把人家女儿逼死了,皇帝可不愿意担这罪名,只能把太子推出来顶锅了?
太傅夫人摇头:“怎么可能,要是谁都以死相逼就答应了,岂不是乱套了吗?”
皇帝最厌恶的就是被人逼迫,柳雪怡简直是在老虎头上蹦跶,死了还好,就怕半死不活一直恶心人。
贺仪珺夜里依偎在秦恒启的肩头,还有点同情柳雪怡,亲事不是她一个女儿家能够做主的。
如今病了,也是因为她心里有事,未必是故意的,可惜就算柳雪怡好起来嫁到尚书府,夫家恐怕对她都不会太好。
但是贺仪珺万万想不到,这把火居然会烧到她身上来。
嘉仪公主上门来的时候,还叫她不必到门口相迎,打发下人出去后才叹道:“柳家主动退婚,柳将军进宫跟皇上请罪,又退而次之,不能嫁给太子,希望能嫁给太子的表兄弟。”
贺仪珺一愣,这才回过神来,太子的表兄弟岂不是秦恒启?
她都要气笑了,退而次之,明明秦恒启才是真正的太子,如今柳家退而次之选择秦恒启,仿佛他远远不如太子,也就凑合了。
“这什么意思,她要嫁给谁不好,非要嫁过来。侯爷已经有正妻,难道柳家还愿意让自家姑娘当妾了?”
即使贵妾也是妾,柳家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就为了跟太子沾一点边吗?
嘉仪公主摇头,苦笑道:“要是来当妾,武安侯直接拒绝就是了,毕竟他当初就承诺过不会纳妾,柳家也不可能让独生女当妾,所以很可能是平妻。”
贺仪珺睁大眼不可置信:“柳家疯了,还是我听错了?皇上答应了吗?”
“没见武安侯一大早就被召进宫,恐怕就是提起此事,我担心丫头你被蒙在鼓里,这不早早过来跟你通通气。”
嘉仪公主也没想到柳家如此无耻,把主意打到武安侯头上:“柳家的意思其实很简单,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丫头被谋害了,很可能这辈子都不能怀上孩子。”
贺仪珺冷笑道:“所以柳家还为了顾全侯爷的承诺,不能纳妾,直接让女儿跑来当平妻帮他生孩子,生怕侯爷绝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