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摇头:“没有,小厮亲眼看着门房把信拿进去,孔公子该是看见了。”
虽然看见了,却没打算回信,摆明是要跟殷彤撇清关系。
殷彤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来:“东窗事发,一个个都跑了,倒像我才是罪魁祸首一样,那个姓贺的丫头却毫发无损,怎么可能?”
想起她会针对贺仪珺也是听了贺欣柔的鬼话,殷彤忽然笑了:“我不好过,她也别想好过了!”
奶娘打了个哆嗦,觉得自己奶大的姑娘越发可怕起来。
贺欣柔气不过贺仪珺要过好日子,自己却只能隐姓埋名,借着手帕交的手准备教训她一二,最好叫秦恒启厌弃了贺仪珺。
她还兴高采烈等着殷彤的好消息,却没想到这把火居然烧到自己身上来!
殷彤派人来说事情办得差不多了,准备亲自跟她说说。
贺欣柔自然高兴,瞒着贺夫人就偷偷带着丫鬟去赴约,没见着殷彤,却是两个高大的婆子,二话不说就扇自己两个嘴巴,又撕扯了长发疼得她哭起来,狼狈扔出院子外,不知道被多少人看见。
最后她捂着脸被丫鬟护着回去,贺夫人看见后气得要找吏部侍郎麻烦,好歹被贺知舟拦下了:“吏部侍郎如今牵扯到一个大案里头,虽然跑了,很快就要被抓回来,夫人只管等着他们倒霉就是,何必掺和进去,没得弄脏了自己的双手。”
贺夫人好歹被安抚住了,贺知舟回到书房却阴沉着脸。
他原本想借着两个女儿跟留阳候和武安侯联姻,自己的仕途能够更进一步,谁知道什么助力都没有了。
得罪了武安侯不说,留阳候那边也断了联系。
听说留阳候世子恢复过来,不再像以前那样痴痴傻傻的,在府里清查了一批人,叫贺知舟和贺茵之间的联系彻底断掉了。
贺知舟等了一段时间打算再去联络贺茵,借着关心女儿的由头,却依旧被拦下了,就连贺茵都没能见上,不由皱眉。
他还真是赔掉两个女儿,却什么都没得到。
上峰这几天看自己的眼神不如以前亲近,之前的对手隐隐要骑到贺知舟的头上,叫他如何能忍这口气?
要是被对家抢了自己晋升的机会,那么他以后都别想要出头了!
明明之前事事顺利,突然之间什么都变了,就从贺仪珺下山开始。
贺知舟越发后悔以前就该听贺夫人的,不该把这个从来没见过面的女儿接回来。
还不如在外头找个姿色不错的女子认为义女,再从小养大才有感情,不至于跟贺仪珺这样的白眼狼。
即便她身体里有贺知舟一半的血缘,对他却不大亲近,还一个劲使绊子。
贺知舟几次三番想去武安侯见贺仪珺都被拒绝了,如今贺欣柔又得罪了贺仪珺,两人怕是要不死不休。
他在书房坐了一会,就听见外面的哭喊声,才知道贺欣柔出去被殷彤找来的人打了,不由叹气。
这个女儿被贺夫人宠坏了,城府不够还到处惹事,又得自己收拾烂摊子,不免有些心烦。
贺欣柔进来哭诉,见贺知舟的神色不如以前急切和关怀便哭道:“爹爹难道因为那死丫头嫁到武安侯府,便冷落女儿了吗?难道女儿从小在爹爹身边长大,还不如那个野丫头?”
贺知舟没好气道:“那是你姐姐,什么野丫头,就不能好好说话?她如今是武安侯府的女主子,你去招惹她做什么,还觉得我不够焦头烂额吗?”
贺欣柔哭道:“我就打算给她一点教训,还借着别人的手,谁知道她还能逃过去?”
不但逃过去,还给殷彤带来了麻烦,难怪她派人来打自己了。
贺知舟见贺欣柔两颊红肿,被打得不轻,生怕她坏了容貌,到底还是心疼,叫大夫过来帮忙上药,忙活了一通才安抚道:“你暂且安分着,再出去惹事就连你娘都救不了你。”
秦恒启要计较起来,去宫里找皇帝哭诉,将军府就迟不了兜着走。
此事他不敢隐瞒,赶紧禀报给老将军,后者也气得不轻。
一是怪贺欣柔太会惹事,给府里添了无数的麻烦,如今还得藏着掖着,免得被人知道后会笑话他。
二是觉得贺夫人太不会养女儿,把自家姑娘养成这个模样。
三是迁怒贺知舟之前跟别人生的女儿,贺仪珺实在太不给脸面,当初贺知舟还把人接回来,就是个祸害!
贺知舟满脸歉意:“岳父放心,此事我一定会负责起来。”
他想起手里头有贺仪珺生母的遗物,她想要这个东西,就得付出代价来才行。
贺知舟就不信,贺仪珺还能放弃掉生母留下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