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有这份心还是好的,贺仪珺笑道:“那以后一定让侯爷陪着出门,我就不自个出去了,免得又遇到这种糟心事。”
秦恒启笑着点头,得知对方是太史的孙子孔栗,很快就派燕一去跟太傅夫人传口信,想把人弄过来。
太傅夫人吃惊:“武安侯这是要亲自对孔栗下手了?”
她面色犹豫,毕竟太傅在皇上面前能说上话,秦恒启就未必了。
太史忌讳太傅,就算稍微整治孔栗也是敢怒不敢言,换作武安侯就未必了。
太傅老神在在:“夫人不必拦着,谁能忍得住有人对自家夫人不利?秦小子虽然看不见,却依旧是个有血性的男儿,得罪太史又如何,总不能叫他的夫人委屈了。”
要是秦恒启这次忍下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太傅反倒有点看不上他。
如今太傅对秦恒启倒是有几分另眼相看,帮着老侯爷照顾他的孙子是一回事,看不看得上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太傅夫人见他这么说,就让人夜里偷偷把还晕着的孔栗转送去武安侯府了。
秦恒启看着身边的贺仪珺睡得安稳,让燕一点了安神香,这才轻手轻脚去了地牢。
武安侯府的地牢荒已久,稍微加固一番,里面还是乱糟糟的,混着一股霉味和洗不掉的血腥味,吓得孔栗瑟瑟发抖。
他被蒙着眼,醒来眼前一片漆黑,鼻尖还闻到这么可怕的味道,还以为太傅要对自己动手了!
孔栗忍下恐惧来狐假虎威:“我是太史的孙子,要是对我下手,爷爷不会放过你们的。”
秦恒启嘲讽地冷笑一声:“太史是皇上的老师,品性高洁,可惜不会教导小辈,他的好名声都被你败个精光,你还挺骄傲的。”
他抬起手,燕一拿着鞭子狠狠在孔栗身上抽了一下,疼得他脸色一白,险些疼晕过去。
“你、你是谁?”
孔栗见过太傅,听过他的声音,跟这人根本不一样。
还以为在太傅府内,太傅总归会忌讳一二,换了人就未必了!
太傅究竟把他送去给谁了?
孔栗仔细一想,忍不住琢磨难道是那个彪悍丫头的情郎?
要是如此,他还真是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找谁不好,找个如此彪悍,一手就能打晕自己的丫头不说,还招惹了她背后这么一尊杀神!
“我不是故意的,有个姑娘邀请我进太傅府,还以为她对我有意去赴会,谁知道开门却换了人。”孔栗刚开始也不知道换了人,一听贺仪珺开口就知道自己可能弄错了,却打算将错就错,谁知道踢到石板,沦落至此。
秦恒启笑了笑:“让你明白以后可不是什么姑娘邀约都能去,冷不丁就得吃教训了。”
燕一又抽了好几鞭子,这次一直往下三路去,孔栗满脸惊恐生怕他们让自己做太监,疼得满地打滚。
也不知道被抽了多久才停下,孔栗已经被抽得疼晕过去,再次醒来已经回到太史府,得知自己在京郊的乱葬岗被找到,就吓病了,烧得说胡话,把太史吓得不轻。
太史知道孔栗喜欢出去胡混,却不过分,就是惹人嫌,看在他的面子上谁也不会对孔栗做什么。
这次孔栗却突然不见了,一天一夜后才在乱葬岗发现,身上没什么致命的伤痕,就一点似有若无的红痕,人却吓懵了,不知道究竟遇到了什么。
足足烧了两天,孔栗才算是恢复过来,整个人却犹如惊弓之鸟,问什么都不肯说只摇头。
太史接到下属递来的信笺,说是门房捡到的,里面写了太傅二字。
下属怀疑孔栗的异常跟太傅有关,太史却直接把信笺烧掉了:“想借刀杀人到我头上来,以为我傻吗?”
太傅如今的地位如日中天,他一个就皇帝念旧情的老师能比得上?
太史要真傻到去对付太傅,别说给孔栗报仇,就连自己的地位都要一落千丈,还要被皇帝厌恶,何必呢?
属下疑惑,难道孔栗的事就这么算了吗?
“等他恢复了再问一问,总归能问点什么来,送信的人抓到了吗?”
自然抓到了,是个送信的小乞丐,看着年幼却聪明,记下了给钱让送信那个丫鬟的脸,太史很快顺藤摸瓜找到了吏部侍郎府,得知是他的女儿引孔栗去太傅府。
孔栗私闯太傅府,太傅没把人抽死都算是给太史面子了,也没把此事宣扬出去,摆明是想遮掩一二。
也不知道孔栗这个混不吝到底招惹了谁,总不会是太傅夫人。
要是太傅夫人,孔栗是别想全须全尾回来的。
太史动不了太傅府,难道就动不了区区一个吏部侍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