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夫人叫来两个心腹嬷嬷,都是孔武有力,把孔栗五花大绑扔进不远的地窖里面,看得贺仪珺目瞪口呆。
“就这么把人扔下去,回头太史要计较起来?”
闻言,太傅夫人摆摆手道:“太史不过是虚职,以前他是帝师,有几分脸面罢了。不过这些年也被他这孙子败得差不多了,偏偏他还不愿意出手约束,叫这孙子人憎鬼厌的。”
她厌恶地皱眉,又让身边人去查究竟是谁把孔栗这个祸害放进来的。
后院还有那么多年轻姑娘在,孔栗要祸害了谁,太傅夫人的罪过就大了。
很快有心腹嬷嬷过来在太傅夫人耳边嘀咕两句,她不悦道:“竟是吏部侍郎的女儿?”
太傅夫人隐晦看了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裙的贺仪珺一眼,吏部侍郎的女儿跟她有什么仇,竟然出手这么狠戾,搞不好就要彻底毁掉贺仪珺的名声。
这得多大仇才能如此?
挥手让嬷嬷下去,太傅夫人便直接问了。
贺仪珺比她还茫然:“吏部侍郎的女儿是谁?我很少出府,根本就不认识官家姑娘们。”
店面的客人都是掌柜在招待着,她很少过去,根本就没碰过面,如何来的仇恨?
太傅夫人暂且放下:“此事我会仔细查探,回头给秦夫人一个交代,倒是要委屈你了。”
贺仪珺摇头,知道她是没查明白之前不想打草惊蛇,那么自己等会就不能说出去,得把此事暂时隐瞒了。
但是好好的宴会,要是她如今突然出头,不就要搅黄了,叫太傅夫人一番苦心都浪费了吗?
人家原本就办一场宴会,平日办得也不少,要不是贺仪珺这事也不会闹得如此难看,险些坏了太傅府的名声。
“是个好孩子,以后多来太傅府玩儿,下回我单独请你过来,我们还能一起说说话。”太傅夫人挺喜欢贺仪珺的,既聪明又识趣,遇事还不慌不忙。
要是换做别的姑娘早就吓哭了,这会儿该哭诉不停,恨不得立刻回府去,哪里还愿意留下?
贺仪珺不但留下,还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跟着她出去,继续参加宴会,太傅夫人唇边的笑意更深了。
跟太傅夫人相熟的夫人们看她的笑容便看出两人的关系变得亲近了许多,不由有些纳闷。
前后才多久的时间,她们就亲亲热热的就像是一见如故,叫人一头雾水。
太傅夫人拉着贺仪珺在她身边坐下,时不时侧头跟贺仪珺说话,一点都没冷落这个年纪不大的武安侯夫人。
太傅如今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太傅夫人这番表态显然是要站在武安侯那一边的,其他夫人也跟着热络起来,贺仪珺险些有点招架不住。
上菜的时候太傅夫人还偶尔点评一两句,把觉得好的吃食让丫鬟给贺仪珺布菜,看得另外一桌小辈们羡慕不已。
也有嫉妒的,桌上有个年轻姑娘红着眼悄悄打量贺仪珺,见她神色如常不像是遭事的样子又是狐疑。
难道孔栗没过去,而是去了别的院子吗?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难为她费心把孔栗放进来。
没见着孔栗,还以为他成事了,如今恐怕是被太傅夫人发现,自身难保。
她想着等下宴会结束后自己就尽快离开,也就能撇清干系了。
当初放孔栗进来,她还蒙着面纱遮住大半张脸,绝不会被人认出来!
她琢磨得好,可惜就要离开太傅府之前却被两个高大的嬷嬷拦下了:“廖姑娘,太傅夫人有请。”
闻言,她心里咯噔一跳,明白这事可能露馅了!
太傅夫人亲自送贺仪珺到二门,又送了两个锦盒,让她回去后再打开来看。
秦恒启见贺仪珺回来把锦盒一放没急着打开,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疲倦,不由挑眉:“夫人是怎么了,回来就一声不吭,在太傅府受委屈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遇到了一个登徒子,被我打晕了。”贺仪珺也没打算瞒着他,免得以后谁提起来,秦恒启作为枕边人却不是从她嘴里知道,到底有些过了。
秦恒启皱眉,连忙过去,贺仪珺生怕他急着过来会摔倒,起身快步把人扶住:“侯爷别着急,我没什么事,就是吓了一跳。人瘦巴巴的,一个手刀就晕了,瞧着就是外强中干的。”
听罢,秦恒启还是伸手搂住她道:“以后夫人可不能如此莽撞了,身边该有些人手才是。”
他琢磨着是不是该买两个手上有点功夫的丫鬟跟在贺仪珺身边,以前是觉得她不喜欢有人总跟着陪着,才没安排贴身丫鬟,如今却不能再拖下去了。
见秦恒启满脸凝重,贺仪珺叹气道:“也不知道谁跟我这么大的仇,要传出去对侯爷的名声可不好。”
武安侯的夫人居然在别人的府里跟其他男人私会,秦恒启以后怕是要被人嘲笑的。
秦恒启无奈道:“夫人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算得了什么?以后可不能让夫人独自出门,叫人太不放心了。”
贺仪珺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胳膊,想着就算有秦恒启在身边也未必能打得了,更别提他还看不见,怎么跟人打架,压根就打不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