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抚上贺仪珺的颈侧,被她抓住手腕忽然往后一扭,顿时痛呼出声。
外头纷乱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她耳尖微动,在山上早就习惯听见各种动静,明白对方肯定有后手在等着,估计把太傅夫人和其他夫人们都惊动了,过来看一场好戏了。
公子哥儿痛得要死,没想到这个姑娘家看着瘦弱,力气居然这么大。
“你好生回话,既然不想说那就别说了。”
他张开口想回答,谁知道贺仪珺已经不想听了,也来不及听,一个手刀利落砸在公子哥儿的后颈上,这人两眼一翻就倒下了。
这么个大男人要扛起来不容易,对贺仪珺来说却不难。
她直接抓着对方的双腿挂在窗边,然后抬起上身直接扔出去。
贺仪珺才来得及关上窗户,就有人急急推门。
太傅夫人进来看见她不由满脸担忧:“听丫鬟说秦夫人晕倒了,如今没什么大碍了吧?”
贺仪珺这才明白那丫鬟用的什么借口把夫人们请过来,顺势露出虚弱的笑容:“多谢夫人担心,我没什么事,刚才有些晕乎,喝着茶不留神把裙摆弄湿了,醒来后就没敢出去,没及时告诉夫人是我的错了。”
“哪里的话,自是有丫鬟传话。只是伺候的丫鬟在哪里,怎的如此怠慢客人?”太傅夫人松口气,还担心武安侯夫人在自己的府上晕倒了,对秦恒启也不好交代。
好在贺仪珺没什么事,太傅夫人扫向四周,见门外没有丫鬟在,屋内也没有,桌上的茶水还是冷的,顿时沉下脸来。
她一叠声把刚才报信的丫鬟叫来,贺仪珺定睛一看,居然不是刚才撒了自己一身茶水的那个。
估计这丫鬟被人当了出头鸟,哄骗去跟太傅夫人禀报。
贺仪珺摇头道:“之前碰着一个丫鬟说是去找干净的衣裙给我,出去后就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迷了路,走之前该是叫这人去告知夫人。”
她三言两语替跪着的丫鬟脱了罪,太傅夫人便低头问道:“是谁让你来禀报的?”
丫鬟说了一个名字,太傅夫人身后的嬷嬷便出去了,很快一个人回来,微微摇头道:“夫人,那丫鬟不见了,听闻从后门出去的。”
“不见了?”太傅夫人挑眉,只是去找一件干净的衣裙,根本不算难事,这丫鬟却逃了,摆明是心里有鬼。
她让嬷嬷请其他夫人回去赏花,又叫几个小辈去相陪,这才对贺仪珺道:“刚才秦夫人有未尽之话,如今没有外人在,夫人不妨说出来。”
贺仪珺就没有继续隐瞒的意思,刚才是怕人误会了,把事情闹大,这才含糊过去。
太傅夫人见那丫鬟失踪了,便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她就没必要继续藏着掖着,把丫鬟泼湿自己衣裙的事说了,又道那丫鬟出去后很快有个公子哥儿进来。
贺仪珺没说得太详细,太傅夫人在后宅多年一听就明白,她是被人陷害了。
要刚才太傅夫人带着其他人一起进来,正好看见贺仪珺跟一个年轻公子不清不楚的,即便贺仪珺解释了,恐怕都很难解释清楚,反倒越描越黑。
太傅夫人连忙搂着贺仪珺在怀里安慰:“没事,是我疏忽了,居然有人混进来。”
她也没想到有人如此大胆,都插手到太傅府里来了。
要贺仪珺因此出什么事,邀请她过来的太傅夫人实在难辞其咎。
冷不丁被人搂在怀里,贺仪珺微微一怔。
刚才受到惊吓,如今在温暖柔软的怀里,让她有种被娘亲抱住的感觉。
娘亲去世后,贺仪珺又没有别的长辈,已经许久没被人这样珍惜地搂在怀里。
感觉到怀里人浑身僵硬,太傅夫人心疼地拍了拍贺仪珺的后背:“那小子是谁,别怕,我帮你出一口气。”
她低头像是看着小辈的目光,带着几分慈爱。
贺仪珺指着窗外:“被我扔出去了,这会儿该是还没醒过来。”
太傅夫人不由一怔,光凭她一个人,居然把一个年轻公子哥儿打晕还扔出窗外了?
她快步到窗边低头一看,立刻就认出来人:“这是太史的孙子孔栗,最爱吃喝玩乐,从小就喜欢跟女子玩在一块,爱说什么女子是水做的要多疼惜,倒是没什么恶意。”
就是容易坏了其他女子的名声,偏偏太史不教训,别人也不好插手。
“他嘚瑟久了,难得踢到铁板,是该好好教训一番。”
既然太史不动手,太傅夫人不介意帮忙,不然让这小子继续下去,指不定要坏了多少女子的姻缘。
他是能拍拍屁股就潇洒离开,留下的女子给如何是好?
今天遇到的是贺仪珺,她还有余力摆平,其他女子恐怕就没这么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