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老爷慌慌张张找到二房来:“二哥,怎么办,那宅子里的东西被京兆尹发现了,会不会……”
秦二老爷正心烦,被他问得更不高兴了:“发现又如何,这是那婆子私底下偷来的,跟我们没关系。”
“对,都是那个老奴贪心,跟我们无关。”秦三老爷似乎被说服了,这才松口气道:“二哥,我昨晚吓得睡不着,京兆尹真会就这样结案吗?”
“你偷偷送礼,贵重一些,听闻京兆尹喜欢字画,就把郑大家的送过去。”
秦三老爷一听就心疼,被秦二老爷瞪了一眼才回去拿出自己珍藏的字画派人送去给京兆尹。
秦三夫人一把抓住他道:“还送什么,老爷送过去不是叫京兆尹大人觉得我们心虚吗?这什么馊主意,那就你这猪脑袋还听二哥的。”
秦三老爷脑子乱糟糟的,被她一提醒又开始惊惶了:“字画都送了,看在这份上大人应该会稍微照顾一二,没必要把事情做绝吧。”
其实秦三夫人也不确定,然而二房一让他们出手,她就觉得不对劲:“老爷这几天先装病,我对外说不能见风,叫二房的人不能过来指派老爷做什么。”
他都病了,难道二房还能把人弄起来出去办事吗?
每次都让秦三老爷当出头鸟,他其实心里也明白,顿时听话装病了。
字画送过去没被退回来,他才安心了一些,二房那边几次派人来都被秦三夫人打发掉了。
二房对三房顿时没耐心,秦二夫人冷笑道:“看看平日多听老爷的话,一出事就避之不及,真是老爷的好弟弟。”
“夫人少说两句,如今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他也逃不过,只是自欺欺人罢了,何必冷嘲热讽的?”秦二老爷何尝不知道自家弟弟这是怕了,这才装病不敢动弹:“反正他不出来更好办,那宅子是弟妹身边那个心腹嬷嬷的,在她家里找出来的东西自然跟二房没什么关系。”
“原来老爷早就等在这里了,难怪当初非要把宅子送给三房那个老嬷嬷,我还担心人信不过会发现暗室,还是老爷英明。”秦二夫人娇俏一笑,又道:“三弟可不会愿意认罪,指不定还会咬回来。”
秦二老爷笑了:“他不敢,胆子比针尖还小。只要我答应他以后会想办法把人捞回来,要是不认罪两人一起倒霉就谁都救不了,三弟肯定不会拒绝。”
他说得笃定,因为太了解秦三老爷就是个怂货。
秦二老爷什么都不做,就足够让秦三老爷万劫不复,再没有翻身的机会。
贺仪珺啧啧两声:“都是亲兄弟,二老爷这一手够狠的。”
京兆尹派人把字画送回来,一看就知道是侯府多年的收藏,他可不敢沾手。
秦恒启看了一眼,伸手摸了摸,清楚这就是爷爷生前最喜欢的一副字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进了秦三老爷的手里,如今还作为礼物送出去。
要是爷爷在九泉之下知道,肯定要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责骂秦三老爷这个败家子了。
“来,夫人扶着我去见一见三叔。他病了这么几天,我作为侄子怎么也该去探望。”
贺仪珺笑着扶住他一边的胳膊,知道秦恒启就是去看戏的,很乐意陪着一起去看热闹。
秦三夫人听说秦恒启和贺仪珺来了,不耐烦地道:“老爷病得起不来,不见外人,免得过了病气,让他们走就是了。”
“三婶何必急着赶我走,我这是给两位救命来了。”
秦恒启这话叫秦三夫人心下嗤笑,什么救命,催命倒是可能。
“三婶难道就不想听听二婶他们打算怎么让你们背锅,好叫这事压下去,他们又能撇清干系?”
“他们敢……”秦三夫人气极,虽然不想相信秦恒启的话,却又担心是真的,迟疑着到底还是让两人进去见秦三老爷。
他躺在软榻被丫鬟把水果递到嘴边,正调笑两句,转头看见几人站在门口连忙假装咳嗽几声,仿佛整个人突然就虚弱了。
贺仪珺忍了好久才没笑出声来,肩膀一抖一抖的,秦恒启的唇边也噙着笑意。
“看来三叔过得不错,是我打扰了。”
秦三老爷满脸尴尬,有意责怪自家夫人也不提醒一二,叫秦恒启碰个正着。
他扭头对上秦三夫人满是怒火的目光,顿时怂了:“你过来不是光探病,是有什么紧要事说吧?”
“的确紧要,三叔快没命了,二叔打算让三叔把事情都揽在身上,很快就会来说服你应下。”
秦恒启的话叫秦三夫人心下嗤笑,他再傻都不会认罪,传出去自己的脸面不要了?
“明明是婆子贪心,虽说是夫人的陪房,京兆尹也不至于小题大做。”
“三叔可能不知道暗室里到底藏了多少金银,二叔之前对三叔说的那些,至少多个十倍。”
秦三老爷惊住了,脱口而出:“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