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库房有多少金银他是知道的,搬出了大部分,有一半还挥霍掉了,多个十倍是从哪里来的?
难不成当初库房是被二房整理过,其实并没那么少?
秦三老爷觉得自己被骗了,心里不痛快,却也明白那么多的金银,自己要是被秦二老爷忽悠承认下来,那就麻烦了。
既然认下了,那么多的金银要送去哪里,又或者送到谁的手上?
要是说不出来,秦三老爷就是刻意隐瞒,要是随便说一个,被查出来不对,他就只会更倒霉。
偏偏秦三老爷还真的不知道,一直都是二房怂恿他伸手,自己也就照办了。
而且到处挥霍了几年,他其实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用掉了多少。
如今秦恒启的意思是秦三老爷被蒙在鼓里,罪是他担着,银钱的大头却是二房拿着,自己成了替罪羊,如何能甘心?
秦三夫人总是说他依附二房,对秦二老爷百依百顺,要不是为了钱,自己能这样吗?
谁不希望抬起头来横着做人,秦三老爷也不是没脾气的,如今却发现自己被骗了好几年,气得脸都红了。
不过他也没轻信秦恒启的话,谁知道他是不是在挑拨离间两房的关系?
秦恒启笑道:“三叔可以不信,反正回头二房肯定会来找你。”
丢下这句话,他捏了捏贺仪珺的手心,她会意地扶着秦恒启干脆利落地走了。
秦三老爷怔忪在地,等秦三夫人进来追问,他才恍然摇头:“没威胁我,也没要好处,这侄子居然好心来提醒我,是不是在后头挖坑等着?”
他半信半疑,等了不到一天,二房果然来找自己商量替罪的事。
秦二老爷的话说得好听:“三弟暂时把事情揽下,回头我再找人把三弟弄出来。”
秦三老爷没想到二房真打算让他当替罪羔羊,皱眉道:“这罪认了,以后可就摆脱不了,二哥难道就不心疼我?让那个婆子认罪就是了,反正是从她家里找出来的。至于银钱到底从哪里来,我们这些主子被蒙在鼓里不是吗?”
二房何尝不是想把罪过都推到婆子身上,问题是这个婆子却是三房的心腹嬷嬷。
贴身伺候的下人几乎没怎么出府,去哪里弄来这么多的银钱,官府又不是傻的,自然会查到三房身上。
要是三房不应下,就很可能顺藤摸瓜找上二房。
“就说娘亲当年私下给三弟的私房,嫁妆单子我早就让人做了一份,三弟来看看。”
这嫁妆单子写得满满当当的,最厉害的是故意让人做旧,页面泛着淡淡的黄色,看得出有些年头了。
如此用心造出这种东西来,早就打算让自己替罪了吗?
秦三老爷嘴上应得好好的,回头就跟秦三夫人发脾气:“还是亲哥哥,看看他们的嘴脸,分明就打算让他们当弃子。”
他心下担忧,偷偷去见秦恒启一面:“拜托侄子救我,我虽说喜欢挥霍才跟着二房,却对侄子其实没什么坏心,毕竟就是一家人。”
贺仪珺就差翻白眼了,之前欺负秦恒启的时候怎么就不说一家人了?
被她的脸色尴尬到的秦三老爷想生气又不敢,脸色越发古怪。
秦恒启轻飘飘看了一眼就猜出他的心思,想要轻描淡写解决这件事,但是事后却未必会感激他。
这种赔本买卖自己是绝不肯应下的,秦恒启笑道:“三叔要怎么做,心里不是明白着吗?”
秦三老爷碰了个软钉子,回来的脸色很难看,秦三夫人还打发掉下人一个劲追问:“怎么样,他打算帮忙吗?”
“怎么可能,他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秦三老爷也没想到有一天爵位会被秦恒启顺利继承,反倒他沦落至此,便咬牙道:“二哥不义,我们也只能不仁了。”
他直接去府衙找京兆尹认罪:“这嬷嬷的宅子是二房送来的,我想着占便宜就没仔细看便收下了,谁想到底下会有密室?”
京兆尹惊讶于秦三老爷居然把二房给卖了,到底把供词记下,回头就把秦二老爷叫过来。
秦二老爷还以为是例行问话,没太当一回事,去去就能回了。
谁知道他被京兆尹扣下,才发现被三房卖了!
真没想到那个对自己一直言听计从的三弟竟然背叛他,秦二老爷知道秦三老爷很可能被秦恒启给策反了!
都怪他大意,就这样中了秦恒启挖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