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被人买了去,秦二夫人跟身边的小厮交代几句。
小厮很快就出去找了个满脸胡须的汉子去买下宅子,他们这头跟牙人刚见面,秦恒启就接到燕一带回来的消息。
也没避开贺仪珺,她不由惊讶:“二夫人的动作倒是快,不知道那宅子里究竟有什么秘密,让她如此心急要买下来?”
她歪着头不确定道:“总不会拿走的东西还没用完,又担心放别处不安全,所以埋在地里?”
听说有些守财奴喜欢这么做,堂堂侯府的二夫人也要这样吗?
谁知道秦恒启居然点头了:“的确在地里,倒不是随便埋下,而是底下有暗室。”
贺仪珺无语,为了藏值钱的东西连暗室都做了,也太厉害了一些。
“要告诉京兆尹吗?”
“不用,什么事都告诉他该怎么做,还让这位大人做什么?”秦恒启没想贺仪珺再费神,京兆尹能坐到这个位子自然也不是没脑子的,很快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没让大胡子把宅子买下,还连夜让官差掘地三尺搜查宅子。
直到天亮的时候发现暗室,找到大门费劲撬开后,赶来的京兆尹险些被门内的金银闪瞎眼。
两房人竟如此贪心,从侯府偷偷弄出来这么多的金银吗?
如此多的金银,让一代人舒舒服服过都行了,这是把侯府都挖空了?
想到武安侯府被秦恒启继承后那库房空荡荡的,还有部分是假银子,他连聘礼都凑不够不得已进宫找皇帝帮忙,京兆尹对这位新任的武安侯爷简直同情得不行。
遇上这样的长辈,秦恒启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这么大数目的金银,京兆尹连忙进宫禀报皇帝,后者听说后不由震怒:“如此胆大妄为,简直无法无天了。”
皇帝想得却更多,两房人把那么多的金银送出来,真的是为了防一手,免得侯府被秦恒启继承后会被赶出来吗?
秦恒启被召进宫,得知有这么一大笔金银也露出惊诧的神色。
他是知道秦二夫人管家多年,从库房肯定动了手脚,却没想到几乎是把侯府给搬空了!
难怪库房空空荡荡的,还有那些假银子又是从何处来?
恐怕真的已经被他们运走了,未免被人发现就弄了假的进来装装样子,谁知道秦恒启突然成亲,贺仪珺打开库房发现这些金银的重量不对劲。
不然秦恒启这种不接触俗务的人,恐怕继承侯府多年后都不可能发现库房这些金银有什么不对!
秦恒启神色凝重道:“虽然不想怀疑两位长辈的心思,但是如此大笔金银总不能一直埋在地下不见光,或许很快就要转移出去。”
那么转移去哪里,又是给谁,这就值得深思了。
皇帝素来多疑,开始怀疑侯府这两房人会不会跟其他封地的藩王接触。
这几年他年纪大了,这些藩王便有些不安分,私底下招兵买马的。
虽然做得隐晦,但是皇帝早有提防,暗地里设下了不少钉子,自然很快察觉出他们私底下的动向。
“难为秦子侄了,朕会让京兆尹好好查清楚的。”皇帝跟京兆尹一样,对秦恒启也是同情得不行。
这么多侯爷里面,也就秦恒启最倒霉了。
一出生就是瞎子,府里的两房人不安分,对他屡次下手就算了,如今还可能跟不安分的藩王联手,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秦恒启隐约猜出来了,拱手道:“皇上只管让人查,若是有叛主的,我第一个就不会轻易饶恕!”
这是要大义灭亲了,倒是叫皇帝摸着胡子十分满意。
要是秦恒启一开口就是求情,皇帝就难办了,毕竟有人配合总能事半功倍。
贺仪珺出宫后还浑浑噩噩的,在马车里不敢开口,等回去后才小声道:“他们竟然如此胆大,这是不要命了吗?”
“富贵迷人眼,命算什么?要是成功了,那就是泼天富贵,还可能是从龙之功。”秦恒启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学着贺仪珺的样子凑过来低声安抚:“夫人别担心,皇上素来英明,若是两位长辈做错事,也不会迁怒到你我身上。”
贺仪珺看着他眼神里的心疼都快要溢出来了,皇帝哪里会怪罪,没见刚才皇帝看过来的眼神都带着怜悯。
摊上这样的亲戚,秦恒启简直太无辜了。
即便两房人最后罪证确凿,皇帝也不怪罪秦恒启,但是武安侯府的名声就难听了,更何况秦恒启才继承爵位就出了这样的事,他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
贺仪珺对两房人顿时咬牙切齿,富贵做什么不好,偏偏堵上这种不要命的事!
自己死就算了,还要连累秦恒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