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舟好脾气地安抚两句,贺夫人最后挑了两个高大强壮的教养嬷嬷送过去。
贺仪珺听说两人要来教规矩不由笑了:“听说我未来的夫君是留阳候的世子,叫两个粗使嬷嬷过来教规矩,不知道留阳候知道后会怎么样?”
两个嬷嬷过来本来是想按照贺夫人的意思吓唬贺仪珺,如今听着她们倒是先害怕了。
真让留阳候知道,她们就吃不了兜着走。
毕竟世子妃的规矩居然是两个粗使嬷嬷教的,说出去实在丢人。
听着两个嬷嬷吓得哆哆嗦嗦回来,贺夫人气得砸了一套茶具,又见贺欣柔过来抱怨:“那个野丫头居然大大咧咧要出门,我让人拦都拦不住……”
“什么,她出门了,去哪里,让人跟着吗?”贺夫人顾不上生气,抓住贺欣柔的胳膊就追问。
贺欣柔被抓得胳膊疼,不高兴地道:“她想走就走了,腿长在她身上,我还能砍掉吗?”
“胡说什么,她要不在,你弟弟还怎么娶媳妇?”贺夫人为了么子贺祖光是费尽心思,知道他喜欢留阳候的外甥女邱云琴,辛辛苦苦才让父亲跟留阳候搭上话,又让对方答应这门婚事。
要是搅黄了,别说贺祖光要难过,就是父亲也得怪罪自己,更别提会让贺知舟失去一个高升的机会。
贺夫人一叠声让人追上贺仪珺,后者带着金银和珠宝两个丫鬟施施然从角门出去,拐个弯就去了热闹的街道,一边走一边看上什么就让金银给钱。
金银身上带着的钱袋子是她的,看贺仪珺买得痛快,自己肉疼得要命,不得不劝道:“奴婢的月钱不多,姑娘再用下去就得没有了。”
贺仪珺听了不由奇怪:“怎么,贺家居然不给我月钱吗?回去你找贺夫人问问,要回来就行。”
贺夫人哪里会给她月钱,但是如今在府外,金银不好开口叫外人听见,只得咽下话来,勉强笑道:“奴婢回去就问,等会儿天要黑了,姑娘什么时候回府?”
“不急,我去看看受伤的那对主仆怎么样了。”贺仪珺想着之前留下的银钱应该足够秦恒启和青铜用药,就不知道如今恢复得如何。
她以前经常上山下山,一路走着丝毫不累,两个在府里娇养着的丫鬟反倒快要走不动了。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来。”贺仪珺懒得等她们,索性丢下两个丫鬟径直去了医馆,一进去却被大夫告知主仆二人当天就离开了,是一辆马车来接,想着该是家人来接,她便放心了。
只是她刚出去,就有两个公子哥儿骂骂咧咧,带着一群高大的家丁冲上对面酒楼的二楼。
贺仪珺好奇跟了上去,就见这些人闯进去把两个年轻男子团团围住,恶声恶气地嘲笑和诋毁,听得她皱眉头。
尤其她仔细一看,坐在中间的两人,其中一个便是前几天才分开的秦恒启。
贺仪珺抓起手边的板凳,二话不说就冲过去,直接砸向衣着最华丽的公子哥儿的后背。
她放轻了力度,毕竟不想闹出人命来。
可惜这公子哥儿实在太弱了一些,居然直接被砸晕倒地。
旁边的公子吓了一跳,连连后退道:“快挡住,哪里来的疯婆子!”
贺仪珺顺势站在秦恒启身前,低头看了他一眼,见人没事这才抬头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目不能视的公子,还有没王法了?”
“大家来评评理,要不是我阻拦,这公子就要被打伤了!”
她站在窗边大声高呼,很快就有人来围观。
那些个公子哥儿待不下去,只好让家丁把晕倒的公子抬起来,灰溜溜跑了。
“公子没事吧?遇上这种人就该一板凳下去,他们就闭嘴了,就是身板太不结实,我还没用几分力,人就晕了。”贺仪珺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苦恼刚才不会把人砸坏吧?
坐在对面是乔装打扮过的燕一,如今假装是跟秦恒启偶遇的友人,刚才他原本想出手,被秦恒启一个手势阻拦了,如今他也是目瞪口呆,刚才贺仪珺出手实在太快,自己都没能拦下。
秦恒启微微抬起眼皮,这才几天又遇到这个女人,难道还想来个出手救人,然后叫他感恩戴德?
“贺姑娘怎么在这里?”
贺仪珺坐下道:“我在家里安置好,就到医馆看看你们,谁知道听说你们当天就走了,出来看见那两个公子哥儿一副带人打架的模样,我就打算来围观,谁知道会遇上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