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庶福晋一顿板子,没要命,只打断了鹭儿的两条腿。
小金子亲自带着人打的,打板子自然有技巧,有的腿断了,接好骨头,痊愈了还能接着用,有的腿,断了,相当于没了。
这一顿板子打下去,直接把鹭儿的大腿骨打的粉碎,接都接不起来。
小金子非常满意,三十大板,没有一板子白打。
新来的小太监们围着他吹捧,小金子摆摆手:“这算什么,我之前看过平安打板子,人家那才是真手艺,跟着衙门老吏专门学过的。”
“那些技术好的老衙役,可以做到将犯人的屁股打得皮开肉绽,看起来伤得很重,但其实没造成任何内伤,养上七八天,照样活蹦乱跳。也可以做到皮肉完好,但其实内伤很重,几十大板下来,肚里的脏器给你打成泥,直接要了一条小命。”
“嚯,”小太监听的连连惊呼,“那么厉害!”
小金子点点头:“人家就是靠这个吃饭的,自然厉害,他们练的时候,拿两个袋子,一个装满石头,一个装满纸张,用板子打这两个袋子,要求装石头的袋子不能烂,而里面的石头断裂,装纸张的要求袋子打烂,而里面的纸张完好,练到这种程度,才算出师。”
小金子想了想,警告这些小太监们,他们都是预备往六阿哥身边放的,心里也该有个敬畏。
(图庶福晋之前觉得儿子身边人还是太少,不够安全,又挑选了一批小太监。)
“你们当差可得仔细点,我听说平安如今打豆腐都能打到表皮完整,内里成渣,阿哥爷身边要是出了岔子,”小金子挨个戳着小太监的肚子,笑得瘆人:“给你们打板子的,可就是你们平安哥哥喽。”
小太监们一个个捂住肚子,唬得脸色大变,图庶福晋如今辣手无情,犯事的人是真的打板子。
经过布格格院里这一桩事,图庶福晋新官上任的头一把火发出去,鹭儿已经被打残了的消息,后院里人尽皆知。
鹭儿是布格格的管事大丫头,也是后院里有头有脸的下人,这样的人都被打成残废,从前还觉得图庶福晋性子安闲不爱计较,如今已经没有人这样想。
图庶福晋虽然没上来就要人命,但也让人家生不如死。
立威效果立竿见影。
那些个丫头和侍妾、格格们,如今每当她们远远瞥见图庶福晋的身影时,就跟被掐住脖子,欢声笑语立即消失,一个个瞬间端正态度。
然后纷纷加快脚步,恭恭敬敬地迎上前,朝着图庶福晋拜见施礼,并轻声细语地问候请安。
这才出来没多久呢,就已经有三四拨人前来拜见行礼了。
图庶福晋不禁微微皱起眉头,苦笑着对身旁的冯格格说道:“瞧瞧我现在这样子,怕是都快成为这后院里人人惧怕的‘人见愁’咯!”
说罢,她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自嘲之意。
冯格格也不禁掩嘴轻笑起来,清脆的笑声畅快地在空气中回荡着。
笑罢,冯格格轻轻地拍了拍图庶福晋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慰道:“要我说呀,其实早就应该这样!你想想看,你都当上庶福晋好几年了?可是呢,这后院之中,那些人实际上还只是把你当作一个格格来看待。”
这话正说中图庶福晋心里的想法,让她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的确如冯格格所说,这几年来,尽管身份有所提升,但她却深深地感觉到自己的生活并没有发生太多实质性的改变。
无非就是身边伺候的下人们多了几个,居住的院子稍微宽敞了一些而已。除此之外,无论是吃穿用度,还是平日里所受到的待遇和尊重,似乎与当初身为格格的时候相比,也并没能有多大的差异,其他人把她当格格,她也把自己当成个普通格格,想到这里,图庶福晋不由得暗自叹息一声。
冯格格指点:“庶福晋,虽然带个’庶’字,那也是福晋,你啊,之前就是太好性儿了,没把庶福晋的架子撑起来,如今一把火烧下去,刚好叫那些往日里没大没小的人紧紧皮子,别害怕处罚别人,站在高处的主子,只有施恩和赏赐,是立不住的。”
恩威并施,才是上位者的立足之道,这世上的小人,往往畏威不畏德,她们会因为害怕你,而不敢加害你,却不会因为感激你,而不敢伤害你。
图庶福晋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回应道:“姐姐所言极是!”
接着,这两人继续悠然自得地漫步于花园之中。
此时正值初秋,阳光柔和而温暖,洒落在五颜六色的菊花和微微泛黄的花树枝叶上,仿佛给整个花园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微风轻拂,带来阵阵清新的菊花香气,令人心旷神怡。
两人沿着蜿蜒曲折的小径缓缓前行,一边欣赏着周围盛开的花朵,一边轻声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