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可是我玄灵门特制的”他故意拖长尾音,指尖勾着最后一粒糖晶晃了晃,“比武专用枫糖啊。”
哄笑声中,程烈突然捂住心口半跪在地,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那些融化的糖浆正顺着锤柄倒流,在他手背凝成古怪的符咒,那符咒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赤霄宗主猛地站起,腰间玉佩撞在栏杆上碎成两半,清脆的破碎声在空气中回荡。
“继续!”
牟天澜抹去唇角血渍,糖雨浸透的衣袍无风自动,那衣袍飘动的声音如同轻柔的风声。
当程烈再次挥锤袭来时,他忽然看清对方腋下三寸处有团扭曲的黑影——就像被虫蛀空的枫糖,甜蜜外壳下藏着腐坏的芯。
发梢未干的金色糖浆突然滴落眼眶,那粘稠的糖浆触感冰凉,灵眼在灼痛中映出万千交错的红线,那些红线如同一团乱麻,在他的视线中舞动。
那些丝线从程烈心口蔓延出来,另一端竟缠绕在白松的琉璃灯上,随着裁判手指的每一次颤动变幻轨迹。
牟天澜舔了舔染血的牙齿,心中暗自想着:这盏灯芯是不是也带着血锈味呢?
擂台上的糖雨忽然凝成细针,那细针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牟天澜指尖轻弹,那些裹着灵火的糖晶精准刺进程烈腋下三寸。
观众们听见类似陶罐碎裂的脆响,程烈双臂顿时软如棉绳,两柄千斤重的玄铁锤轰然坠地,砸出半尺深的凹坑,那巨大的声响震得地面都微微颤抖。
“噬魂蛊反噬的滋味如何?”牟天澜踩着满地糖渣踱步,靴底碾碎从锤头裂缝里溢出的黑雾,那细微的碾碎声在寂静中响起。
“用九幽玄铁掩盖蛊虫痕迹,倒是比上个月赤霄宗进贡的桂花糖酥有创意。”
程烈突然抽搐着蜷成虾米,七窍钻出青紫色蛊虫,那蛊虫蠕动的样子让人毛骨悚然。
赤霄宗主飞身入场时,牟天澜正蹲在地上用糖浆画符,金线勾勒的困灵阵恰好圈住四处逃窜的蛊虫。
“前辈来得正好。”他笑盈盈递上半块枫糖,“贵派的特产,还是物归原主吧。”
看台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喝彩,那声音如同雷鸣般震撼。
林羽将佩剑抛向空中,剑穗上的糖球撞在玄灵门旌旗上,粘着“天下第一宗”的金字横幅哗啦啦展开——那是祁灵珊半月前亲手绣的。
“肃静!”白松一掌拍碎檀木案几,清脆的破碎声在空气中回荡。
琉璃灯映得他面色发青,“玄灵门违规使用邪术,本场比试”
“裁判大人怕是糖霜蒙了眼。”牟天澜突然甩出三枚玉简,空中浮现出昨夜白松与黑风密谈的影像。
画面里裁判接过装着血蛊的琉璃瓶时,袖口不慎沾到的枫糖浆此刻正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正道联盟的云纹飞舟突然降下七道惊雷,那惊雷如巨龙般咆哮,震撼着大地。
须发皆白的监察长老踏雷而来,腰间挂着与祁灵珊玉簪同源的清心铃,那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白松,你解释解释留影玉简里泡糖水的蛊虫?”
趁众人注意力转移,牟天澜退到场边接过赵刚传来的密信。
信纸浸着松脂香,那淡雅的香气萦绕在鼻尖,正是祁灵珊惯用的熏香。
当他读到“血月映潭时,糖人指生路”这句暗语时,袖中的糖枫簪突然发烫,那滚烫的触感让他的手微微一颤。
昨夜女主碎裂的玉簪残片正指向西北绝地。
“掌门,接下来三场都是傀儡战。”林羽递上裹着糖衣的补灵丹,突然压低声音,“赵长老在程烈的玉佩夹层里发现了这个。”
牟天澜眯眼端详糖纸包裹的残图,灵眼穿透焦褐痕迹,隐约看出“噬月洞”三个古篆。
糖枫簪的灼热感突然加剧,他想起祁灵珊被抓那夜,山门前飘落的枫叶都带着血丝般的纹路,那画面如同一幅悲伤的画卷在他的脑海中展开。
“准备庆功宴的糖糕多撒些桂花。”他突然将残图塞进糖人偶的腹腔,“告诉膳房,我最爱吃‘洞中仙’那道点心。”
林羽瞳孔微缩。
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洞中仙”代表噬月洞有变。
场中传来监察长老宣布白松革职的声音,牟天澜却盯着西北方渐聚的血色云霞,将最后一粒糖豆弹向空中——糖影落地的方位,与残图标注的险地完全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