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姜晚风稍微后靠，后脑勺抵到坐席后面的围栏，拉开了微小的距离。
她从看到徐晨光起，就陷入一种自我厌弃的情绪，尤其是刚刚两人来回的冲突，让她的烦躁达到顶峰。
她不想哄任何人，这些人讨论的东西她丝毫不感兴趣。
她知道他都可以做得很好。
可为什么不能选别人呢？
姜晚风歪头，目光不轻不重落在篮球架下掉落的篮筐上。
“你都可以我就必须选你吗？”她问。
“二选一的时候，你是必选项吗？”
他们都觉得她不该选徐晨光，昨晚不该，刚刚也不该。
为什么？
为什么他想被选，她就要选。
“你为什么不选纪露露？她不可以吗？”
柔和的嗓音，却好像掺杂了冰雪，落地无声，入耳寒凉。
下课铃响了好久，坐席上大部分人都没有散去，也没有发出声音。
甚至，突然忘记了呼吸。
什么情况？
是因为刚刚纪露露表白才……闹别扭？？
鹿兰川冷冽的气息未敛，保持着附身的动作，眉头蹙起，眼底却有些融动。
“你介意？”
呵。
一声极轻的笑。
姜晚风收回视线，匪夷所思地看向他，突然觉得可能不挑明白一点，他并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
“鹿兰川，先回答我。”
鹿兰川神色缓和下来，连头发丝都乖顺了些，十分撇清关系地说：“我不喜欢她。”
他没说后面的，眼神却灼灼盯着她。
姜晚风看见了，也直视回去了。
她问：“所以，你不喜欢，你可以不选；你喜欢，就必须选你。”
此话一出，四座皆愣。
“是这个意思吗？”
疯狂在球场炫技，不顾队友死活，发泄势扣住篮筐，最后对徐晨光锁喉。
这就是世家的少爷么，喜怒全在脸上，等着旁人围上来劝哄，一点不如意就是全世界不给他面子。
苗熊飞也不过这么半大少年，却可以藏着心护着她，不显露一分一毫。
他却留自己在这里看一场毫不精彩的打球，还要承受周围各种目光。
凭什么选他？
哪里来的都可以？
胳膊上的力道有些紧，李芊妤晃了晃她，声音飘忽：“姜晚风，我哥……不是这个意思……”
刚刚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这么尖锐啊……
哦。
姜晚风扬眉，“不是这个意思，那意思是你也不喜欢我，单纯的有你在就必须选你？”
鹿兰川刚刚消融的脸色又冷了下来，悄无声息直起了身形，却没说话。
姜晚风耸肩，“无所谓，我只想说，我不是你所有物，和谁见面，选谁赢球，选与被选都是自由。”
“他们都觉得你喜欢我，我就成为你的私有物了吗。”
周围死一般寂静。
静到能听见咽口水的声音。
“全场都在看你发狂，凸显你的帅气，你赢得很完美，所以呢？是我眼拙，向你道歉？”
“够了么？”
佩服已经不足以形容每个人的心情。
颤抖！
一种当面打脸的颤抖！
那可是鹿家的太子爷！将来要继承鹿氏，跺脚都能让整个东洲抖三抖的巨鳄！
全场捧着不是很正常吗？？？
能被他喜欢是你的荣幸啊！！
才喜欢你几天就敢这么作？？？
整个星海，不，整个江州想博得鹿少喜欢的女生何其多，谁不削尖了脑袋去讨好？！
我们承认你清高，可，真的，别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