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吹过篮球场每一处角落，卷起地上的落叶打个卷咕噜噜滚到一边。
不知谁低咳了一声，其余人仿佛惊醒过来，连忙收拾并不存在的东西，磨磨蹭蹭离场。
想看，又不敢看。
想继续听，又迫于沈相阴恻恻的眼神施压，只能一步三回头离开。
鹿兰川从面色冷峻恢复了散漫凉薄的姿态，压着火：“姜晚风，我给你脸了是不是！”
从没有谁敢这样对他说话。
“你冷静一下，”李芊妤跳起来隔在二人中间，“昨晚到底什么情况，姜晚风，你受到什么打击了吗？”
姜晚风神色平静，照常回答她的话：“没有打击。”
“你不说也没关系，你就告诉我们有没有就行了，如果徐晨光跟你讲了鹿兰川什么，你不用听，我可以跟你说。”
她以为是徐晨光说了鹿兰川的恋爱史，导致姜晚风生气。
“不是。”姜晚风很抱歉，自己引以为傲的克制力，在此时不能够发挥作用。
她脑子里交织着表哥的车祸，父母的照片，苗雄飞的隐瞒，自己的无能。
这些是这群只知道情爱的公子哥不能理解的，也是她不能说的。
她很想快点长大，快点高考，快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而不是因为谁表白了，谁选了谁制造一堆津津乐道的热搜话题。
“对不起，芊妤，我就是单纯的看不惯，你们。”她咬牙说完，刚要走，又补充，“你刚刚的邀请我也没法参加。抱歉。”
她一直低头。
说完后站起身，这边的过道被鹿兰川和李芊妤堵住，她绕到另一边的过道出去。
缓步独行一大圈，然后才回到出口，几个人还在。
她目不斜视走过去，沈赫卿又叫住了她。
“姜晚风。”
沈赫卿叫住她：“你说的很对，但大庭广众之下，下次还请委婉一点。”
委婉？
他对女孩子委婉吗？
姜晚风不打算继续探讨，抬步继续前行。
上方坐席，鹿兰川语气恶劣抢话：“没有下次！姜晚风！没有下次！”
声音散落风里，夹杂着气急败坏。
那天以后，姜晚风恢复了独行。
李芊妤每天气鼓鼓来找她一遍，往她桌上“啪”放一瓶牛奶，一沓试卷。
分门别类，各种题型，连着解题步骤，归纳地整整齐齐。
姜晚风不要，李芊妤也不管，闷头送，送完就走。
传说向鹿兰川表白示好的女生更加火爆，因为姜晚风的那番言论，其他女生铆足了劲去示好，以试图对比姜晚风的不识好歹。
随便哪一个女生，都是比姜晚风乖巧可心的存在。
但是鹿少一个都没谈。
被烦了几天后鹿兰川放出话，谁再他妈的找他表白，直接记名字回去并了企业，倒闭去吧！
后面才有所消停。
11月15日，姜晚风请好了假。
下午。
从宿舍收拾了简单的衣物，推着一个米色小行李箱，她打车前往江州体育馆。
这是她练习射箭的地方，所有的设备都在这里。
把行李交给教练，她开始检查反曲弓器件。
自己的东西自己顺手，教练不随便碰她的弓。
一切收拾齐整，她背着弓，教练推着两个行李箱，两人前往旁边的酒店。
就近休息一晚，明天直接前往机场。
出了体育馆，不远处是巨大的假山喷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