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要不要弄进府。
傅观书是太傅嫡孙,才华横溢,以后用得着他,当然不会肆意用男宠之名羞辱他。
但是苍梧这么问了,郁姝却是冷笑:“我的公主府已经有了两个男宠,多他一个不多。”
话音落下,苍梧眸心骤冷,长臂一伸,就把她牢牢禁锢在怀里,一言不发堵住她的嘴。
这个吻霸道而强硬,像是惩罚,更像是一种偏执的占有,用特殊的方式宣布了自己的所有权。
郁棠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所以连挣扎都没有,反正白费力气,她只是张嘴咬住他的唇瓣,像是嗜血的狼,直咬得嗅到血腥味,她才缓缓松口。
四目相对,冰冷阴鸷的气息缓缓散去。
“郁棠。”苍梧声音还带着几分寒凉,“傅观书对你有感情,你最好不要招惹他。”
郁棠舔了舔唇上沾着的血迹,语气带着些许讥诮:“你前天还说会替我好好筹谋,拉拢傅家祖孙,今天就反悔了?”
苍梧眸心微暗,目光落在她沾着血迹的唇上。
这是他的血。
苍梧把她揽在怀里,低下头,一点点吻去她唇上的血迹:“反悔倒是不曾,只是不许你把不三不四的人弄进府,名分不是随便许的。”
陈皓轩能进府,是因为她根本不可能喜欢他,让他做男宠是为了惩罚他的嘴贱和无耻,也是为了威胁荣宁长公主。
但傅观书……
苍梧承认傅观书是个君子,同时也厌恶傅观书的存在。
郁棠这个人,承受过太多的不公和恶意,身在异国也好,回到母国也罢,就连她最亲的人都没有给过她温暖和依靠,他们给她带来的只有伤害。
风霜雨雪,刀枪剑戟。
放眼望去,四面八方全是敌意。
这样的环境容易将人逼死,但活下来的必将摒弃所有感情,成为一个无坚不摧的人。
傅观书是个例外。
郁棠被强制压在腿上,懒得挣扎,于是就这么躺着,阖上眼,嘴角扬起一抹嘲弄:“你这是对自己没信心?”
苍梧沉默,信心?
郁棠这辈子只能是他的人,其他人休想沾染分毫。
他不需要任何人质疑他的手段。
但是这不意味着他喜欢看到情敌出现。
尤其是傅观书这种执着的喜欢了郁棠三年的男人,极有可能成为变数。
他不允许。
“郁棠,你虽然不怕死,但既然有了计划,必然是要做出什么来的。”苍梧低声警告,“傅家一门还算正直,傅观书对你的情意难得,我相信你并不愿意毁了他。”
郁棠听懂了他的意思。
傅家一门清贵,实权虽不大,但门庭显赫,在殷朝是排得上号的清贵家族。
但苍梧若想除掉这样一个家族,易如反掌。
杀傅观书,就像碾死蚂蚁一样简单。
而且以他的脾性,杀人只是家常便饭,他随口一个命令,就能决定多少人的生死。
他愿意费口舌警告她,已然是在乎她的表现——真是可笑的结论。
郁棠讽刺地笑了笑。
回到公主府,裴修竹正从大门里出来,大门外还停着裴家的马车。
他刚从裴家过来,是因为郁棠要求他搬到公主府居住,裴修竹简单收拾了几身衣裳和随身物品,便带着个小厮过来了。
进门却听管家说公主去卫家吊唁了。
那一瞬间,裴修竹的脑子都是懵的。
郁棠把人杀了,还敢去吊唁?
她不怕卫家人把她大卸八块,祭奠卫驰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