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外面聚集着很多人,间歇带着几句咒骂和争吵。
季斌一副冷眼旁观的淡漠姿态。
对于他来讲,除了家里这几个人之外,其他的人与事,都与他无关。
白非墨却微微皱眉,倒不是她想多管闲事,而是她隐隐有种不安。
两人绕过人群向家里走。
一声凄厉喊叫让白非墨和季斌脸色阴沉下来。
“我不是小偷,我不是!”这是季歌的声音。
“你个贱胚子,你不是小偷你们家能买的起鸡蛋吗?四个鸡蛋就要四文钱,这分明就是你偷的,还把一个鸡蛋磕坏了,我这就抓你去见村长,让村长评评理。”
“我没有。”
“你个从里到外都穷酸到骨子里的贱皮子,你说你在这里等失主谁能证明?我就把鸡蛋放这里去上个茅厕的工夫你就出来偷,被我抓个现行还敢狡辩,要么你跟我去见村长,要么你就把钓鱼的地方告诉我!”
季歌小脸苍白着,她哪被这么冤枉过,她就是摸了田螺回来的时候,看到家门口附近的地上有四个红鸡蛋。
她虽然饥肠辘辘,却也知道一个鸡蛋起码能值一文钱,而且这种红鸡蛋是染过色的,都是村里妇人有了孩子或者村里人娶媳妇的时候随礼用的,被人捡走了丢了的人肯定会心焦,还怕有来往的人磕坏了,好心在原地等失主。
她将鸡蛋捡起来的时候,发现有个鸡蛋是磕碰过的,她怕蛋清漏出来,捡的非常小心翼翼。
就在这时候跑出来一个人,硬说是她偷的鸡蛋。
还要让她赔钱,四文钱,她哪赔的起,这就是明抢。
鱼,钓鱼的地方,季歌惊觉,这人是奔着娘和大哥钓鱼的地方来的。她被人陷害了!但是她也不能将地方告诉别人,家里还等着娘和大哥钓鱼糊口呢。
季歌心里慌的如同七八个吊桶打水。
“人穷志短,净做些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事。”
“从小偷针,长大偷金。”
“长得挺好看的一个小丫头,没看出来居然是个贼,人不可貌相。”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小孩子竟然是个贼呢。”
周围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和指责也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好像她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好像她真的偷了别人东西似的。
季歌觉得四肢冰冷,周围那些指指点点的人就像洪水猛兽要将她吞噬。
“我,我没有,是你陷害我。”季歌退后几步,又赶紧将鸡蛋往那个说她偷东西的刻薄女人手里一塞,“还你。”就想落荒而逃。
可她被人群围住,根本跑不了。
大冷的天,季歌急的脑门蹭蹭冒汗。
白非墨和季斌挤进人群的时候,正看到刻薄女人揪着季歌的头发往外扯:“拿不出钱来,就去我们家签字画押告诉我钓鱼地点以示补偿,不然我今天必须要抓你去见村长,把你们一家人赶出坦德村。”
“我不去,你放开我,放开我。”季歌挣扎不开,张口向刻薄女人的胳膊咬去。
“嘶~”刻薄女人吃痛,一把将季歌甩了一个趔趄,又紧上前两步抬手朝季歌脑袋呼去:“小杂种,敢咬老娘,我打死你个狗娘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