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问一答，气氛异常和谐。
来到村口的河流，季斌率先挽起裤腿，踢掉已经破了洞的鞋子，下河摸田螺。
河水冷的刺骨，季斌打了几个寒战，深吸几口气后才缓过劲来。
白非墨在来的路上，已经摘了几片圆圆大大的树叶子用来装田螺，这会儿递给季斌一片叶子，她自己也挽起裤腿一起下河。
“嘶~”河水是真凉啊，还好她以前时常冬泳，不然这一下，她肯定要跳上岸去。
但季斌才八岁，嘴唇冻得发白却也依旧一声不吭，只是闷着头摸田螺。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季斌隐忍冰冷实则内心柔软，季歌心思细腻顾全大局，季川胆大贪吃心性率真，季玲软软糯糯非常可爱，这几个孩子原本就该有很好的未来，不该是那样的结局。
路过的村民们看到两人在冰冷的河水里摸田螺又开始指指点点。
“季家老大这个媳妇是真狠呀，那么小的孩子让他下水，是想活活把孩子淹死吗。”
白非墨翻了个白眼，这年头“键盘侠”是真多，事情始末完全不清楚，就开始带节奏下定论。
“一看就不安好心，你看季斌不情愿的样子，肯定是被白非墨威胁的。”
白非墨太阳穴突突跳了几下：这些个村民是眼瞎吗，哪里看出季斌不情愿了？
“他……他们难道是在摸田螺？”终于有人犹豫道。
“脑子有病吧，那玩意儿摸来干嘛？能吃？那玩意儿要是能吃，我吃屎都行。”
白非墨心道：田螺就算不处理的时候，再难吃也能咽下去，屎你倒是咽下去我看看？
有人一拍脑门恍然大悟：“我知道了，白非墨肯定是想用田螺给几个孩子闹生病，然后不给他们找大夫，这样几个孩子就有可能一命呜呼，她就不用照顾孩子们了。”
“这女人是真狠啊。”
“太不是人了。”
白非墨是真心不想理会这些“键盘侠”，明显降低智商。
“哗啦……”
季斌捧起河水就往岸上泼，将那些七嘴八舌的众人泼的后退好几步。
“季斌这孩子脑子坏了吧？”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们不是为你打抱不平吗，你这孩子……”
季斌阴沉着脸也不说话，继续捧起河水往岸上泼，一下接一下。
“哎哎哎，你还泼。”
“你这脑子是不是被门挤了。”
“再泼我就下去揍死你。”
“妈/的，还泼老子。”
季斌就像个机器人一样，完全不理会他们说了什么，只是往岸上泼水，直到把叫骂声泼出去老远。
冰块似的小脸一回头，正对上白非墨笑弯了的眸子，季斌心里扑通通直跳：他刚才听到别人冤枉白非墨，竟然会心生愤怒，他是真心想要保护这个娘亲。
似是怕白非墨看穿他心思，季斌尴尬的脸一红，急忙弯腰摸田螺。
田螺有很多，两人很快就摸了一大桶。
一上岸，风一吹，季斌打了个哆嗦，白非墨将自己外衫脱下来披在季斌身上。
“不，不用。”季斌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