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说要与公子谈古论今,席间给公子灌了许多,公子这才醉了,这、这才醉了。”
江岁华见红鳐神色古怪,不禁疑惑。“红鳐,你、没事吧?”
红鳐只觉胳膊又疼一下,强撑笑意,回答道。
“没、没事,小的身强体健,什么事也没有。公子醉酒只怕难受得紧,小的先扶公子回隐山院,晚些时候自会来同的姑娘复命。”
说罢,便急匆匆带着霍重九走了。
江岁华凝视着主仆俩略显奇怪的背影,皱了皱眉。
回到撷芳院。
江岁华没有急着去洗漱,反而进了厨房。
兰芷在洗漱,厨房里是小翠和两个婆子准备饭菜,见了江岁华纷纷行礼,尤其是小翠还以为姑娘是饿得受不住来厨房催促上菜的,当即就要将早已准备好的饭菜装好往房中送去,被江岁华笑着制止。
“不急,晚膳晚些时候再用,兄长喝醉了,且先做一碗醒酒汤送到隐山院。”
小翠见她自顾在厨房储存干料食材的储物格中翻找着也擦了擦手帮着找。
“姑娘哪儿知道这些,还是让奴婢和两位妈妈来做,厨房里正好还有甘蔗和白萝卜,用来熬醒酒汤是最好的。”
江岁华笑而不语,从储物格将所需物品取出摆在桌面上,十来样大小不一的东西像座小山似地堆在一处,看得小翠十分惊讶。
江岁华舀了些热水,将莲子白果以及百合红枣等物清洗干净,分别用小碗盛了,架在锅中隔水热蒸。
“姑娘,您还会这个呢?”
寻常大户人家的小姐兴许一辈子都进不了厨房一次,可她家姑娘不但进了,还好似十分熟稔。
“从前在家中常做,熟能生巧而已。”江岁华垂眸,掩下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
从前在家中父亲时常出门应酬,她也是这样熬醒酒汤给父亲喝。
她飞快收起情绪,而后另起炉灶,取柑橘剥瓣放入其中,待橘瓣煮到翻滚捞出过凉,锅中下入冰糖继续熬煮,最后将隔水蒸熟的莲子等物同剥去经络的橘瓣一起放入锅中,才盖上锅盖松了口气。
“这醒酒汤熬半个时辰便好,你在这里看着火候,时间一到便盛好送去隐山院。”
江岁华吩咐完便带着云蝉往外走,准备去洗漱。
“左右姑娘待会儿也要去隐山院瞧兰芷弟弟的,为何不让小翠盛好隔水热着,待姑娘洗漱完再一齐带了送给公子?”
云蝉方才听吩咐去马房让人套车,并没有看见霍重九醉醺醺的模样,
所以有些好奇。
“今日淋了雨,洗发要费些时间,兄长待我这样好,岂有让兄长干等的道理,不如让小翠送去,早一分钟也是多一分心意。”
江岁华语气温和地回答着云蝉,脑中却回想起刚才红鳐所述。
霍重九是太师府的侄孙,与太子亲近也属正常,此前两人相聚霍重九都未曾醉酒,偏偏这一回,霍重九不仅醉酒,还醉得如此严重。
江岁华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上来。
云蝉见她蹙着眉忧心忡忡,一边收伞一边同她往浴房里走。
“公子心疼姑娘,无论姑娘送些什么,公子都会高兴的,姑娘说这话便是跟公子见外了。”
江岁华没好气地敲了敲她的小脑袋瓜,看见云蝉捂着脑袋笑得灿烂,她无奈又好笑地叹了口气。
分明是从霍重九院子里带出来的丫头,竟这样傻里傻气的,一点儿没学到的她前主子的机灵劲儿。
江岁华到隐山院时,已是戌正一刻。
红鳐似是早就等在门口,见她来,赶忙撑着伞到她面前行礼。
“姑娘您可来了,公子现下在书房,小的这就替您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