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公上轩并未不满，只是略有遗憾道：“看来孤与这位姑娘无甚缘分。”
如此轻佻的话语，公上轩说来竟也并不十分造人嫌恶，当然，徐远申的心境姚珞珞就无从得知了。
看徐远申的脸色变得铁青，公上轩哈哈大笑：
“国公这是怎么了，孤同你玩笑罢了，莫不是国公当了真？”
“难道在国公心中，孤是那种褫夺臣妻、不堪大任之人？”
“臣不敢！”徐远申起身跪下请罪，姚珞珞一同跪下。
公上轩将人搀扶起来：“都说了，孤不过是开个玩笑，国公怎么还是如此认真？”
“看来是孤太过分了，国公乃是国之重臣，父皇常常提点，万不可怠慢国公。”
不等徐远申开口，公上轩冲着门外招手道：“进来吧。”
姚珞珞也跟着回头瞧了一眼。
门外婷婷嫋嫋进来一红一白两道身影，等众人看清两人的容貌，无一不惊为天人。
只除了一个人。
徐远申的目光在两名女子的身上短暂停留了一下，并未露出惊艳的神色，而是低下头，浅饮一口热茶。
公上轩脸上的表情扭曲一瞬，而后恢复如常，笑着问：
“国公看来，孤身边的这两人与七弟送来的姑娘相比，如何？”
徐远申对答如流：“殿下身边的人自然是倾国倾城，绝世无双。”
但人下意识流露出的反应不会骗人，徐远申看到这两人，全然不感兴趣。
棋差一着。
自从公上瑾受封为王，他总是棋差一着。
公上轩心中已然极怒，又不愿在徐远申面前失了风度，按捺着脾气将两位美人赐给徐远申，便起身离去。
从始至终，没有再多看姚珞珞一眼。
太子的仪仗渐行渐远，徐远申带着姚珞珞站在府门前恭送，而后起身回头，看了看两位美姬，随口吩咐道：
“给两位美人寻个住处。”
“是。”小厮领命，带着美人离开。
既已将太子送走，这也没姚珞珞什么事，她正要告辞，却突然听到徐远申叫她的名字。
“祈儿，为父一直知道，你远比芷儿聪慧。”
这话姚珞珞没法回答，索性沉默不语。
徐远申也不需要她的回答，而是继续道：
“可徐家的女儿，比起聪慧，更需要服从。”
“此盛彼衰，吾儿需仔细斟酌。”
“莫要聪明反被聪明误。”
良久，姚珞珞福身行礼，温顺道：
“女儿明白。”
姚珞珞独自向术雅苑走去。
哪怕她一再小心，尽力避免搅入这些氏族纷乱，可身份所在，总有她避无可避，躲无可躲的一天。
而徐远申方才的话是在提醒她，这一天恐怕不会太远。
七皇子的出现给太子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而公上瑾行事太激进，逼得公上轩不得不自乱阵脚，也要勉强跟上他的节奏。
反倒将自己的弱点和劣势尽数暴露出来。
乱局之中，安有完卵。哪怕姚珞珞真的能在两位皇子的斗争间独善其身，只要她还是徐家女一日，徐远申就永远能决定她的人生。
姚珞珞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急切和慌乱。
看来计划必须要提前进行。
留给她和徐湘祈的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