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公上轩的理智微微回笼。
书房中遍地狼藉，他素来珍爱的大家字画被大片的墨迹浸染，全然分辨不出原本的样子。
寒霜拼着犯上的罪过逾矩将公上轩紧紧抱住，从来如高岭之花清冷的女子双眼含泪，悲切地呼唤公上轩。
炽焰晕倒在不远处，亦是被方才暴怒的公上轩所伤。
“殿下……”见公上轩终于冷静下来，寒霜垂泪道：
“您从回来就不愿说一句话，奴婢明白您，可再怎样，也不能伤了自己的身子。”
今日被带去徐府的两名美人是太子身边的寒霜和炽焰按照自己的样子亲手调教出来的，原以为足够摄人心魄，只是看殿下如今的模样，想必是失败了。
寒霜咬唇，像是下了极大决心道：
“殿下，若是不成……奴婢愿为殿下分忧，自请服侍镇国公。”
她看向不远处失去意识的炽焰：“妹妹我是明白的，她决计离不开殿下。殿下，为成就大业，奴婢愿为您做任何事。”
公上轩一把掐住寒霜的脖颈，恨声道：
“如今连你也要离开孤了是吗！你怎敢！”
寒霜的脸一寸寸涨红，却并不挣扎，泪珠像是断线的珠子，一颗颗落在公上轩的手上。
“殿下，奴婢，永远不会背叛您——”
公上轩一怔，脸上瞬间浮现慌乱的神情。他骤然松开手，在寒霜脱离落下的那一刻将人稳稳接进怀中。
“霜儿，霜儿。”公上轩如呓语般不住地呼唤寒霜的名字，她不顾自己喉间的刺痛，强笑着轻轻拍打公上轩的脊背。
“殿下，我在。”
公上轩的力气越来越大，仿佛要将人压进骨血，寒霜脸上却始终挂着恬静安抚的笑容。
“他不喜欢。”公上轩闷声道：
“她们被带上来的时候，我看到了，国公眼中没有喜爱。”
“可是七弟送去的女子，却能将国公留在房中五日不辞。”
“霜儿，他又赢了。父皇不会再喜欢我了。”
寒霜像一位母亲般，温柔地抚摸公上轩的发梢。
“不会的，您是陛下心中唯一的殿下。”寒霜咬牙道：“是奴婢无能，同妹妹费尽心血，只培养出那两个废物。”
“还请殿下责罚。”
雪后寒梅的气息幽幽缠绕在鼻息之间，公上轩贪婪地深嗅一口，喃喃道：
“霜儿，孤怎会怪你。”
“在这世上，只有你和焰儿愿意真心待我，你叫我怎么舍得。”
“徐狗不为孤所用，可杀。”
公上轩的双手漫无目的地肆意游走，像一只极尽饥渴的猎犬，对着脆弱的脖颈露出獠牙：
“我们不为他烦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