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哥!我错了!我保证不再捣乱,只安静看着。您放开我,放开我!”
高春生在坦哥手中毫无还手之力,求情不成,便开始如一条脱水的鱼般胡乱扑腾,直到险些被折断一根手指,才彻底老实下来。
“滚。”
坦哥将人甩出去,再转身回屋关上门。整套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赘余。
没办法,这份工作就是如此的简单且没有惊喜。
高春生在冰天雪地之中躺平片刻,等到身体中翻腾不息的血液稍稍冷却下来,才爬起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高老板在世时曾给高春生说和过一个未婚妻,后来人家打听到他嗜赌成性,连夜将彩礼和婚事退还高家,两家再没来往过。
这事后来不知怎的传扬出去,高春生便再没说上过哪家女子。
因此如今高家那座两进的宅子,只有他一人在住。
眼见高家大门就要到了,高春生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停下脚步,而后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此时已是黄昏,家家户户油烹火煎之声渐起,满城烟火气。
高春生熟门熟路地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户人家门前。
里面传出男子和孩童嬉闹的声音,偶尔夹杂着老人的呼喝声,继而响起女子逆来顺受的应答声。
高春生不管不顾,抬手敲门,将门上的木梁敲得直落土。
里面很快传来男人的怒吼,等了半晌,来开门的却是手上还在滴水的女人。
会将门敲出这种动静,除了高春生不作他想。高小莲深吸一口气,嗫嚅道:
“弟弟。”
“你死在里面了,这么久才开门!”高春生恶声恶气地喊了一句,直奔主题:
“我没钱了,给我钱。”
看着弟弟摊在面前的手掌,高小莲无力道:
“父亲的铺子和资产不是都留给你了,你怎会没钱?”
“少说废话!”高春生往高小莲肩膀上重重推了一下,后者一个踉跄:“不留给我,难不成留给你这赔钱货?高家将你养大,你就得一辈子照顾我,否则你对得起爹娘吗?”
高春生不耐烦同她说这些车轱辘话,又道:“快点拿钱!”
怎料这一句让房中的男人听了去,立时骂骂咧咧道:
“什么钱?你若是再拿老子的钱补贴娘家,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高小莲瑟缩一下,抬手轻轻将高春生推到门外,自己也走出来,又将门关上。
高春生向来欺软怕硬,心中是很怵自己这个姐夫的,因此没怎么反抗,任由高小莲将他带到僻静处,才厌恶地甩开她牵着自己的手。
“油乎乎的,恶心死了。”高春生皱着眉头,复又讥讽道:“你骗得了姓朱的蠢货,可骗不了我,我知道你手里有钱,快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