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安笑了笑,嘲笑自己的痴心妄想。
他故意一个翻身弄出动静,待赵恭跑了过来,才笑道:“我怎么跑这睡了,真是喝迷糊了。”
“谁知道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赵恭吐槽着,将他扶起来,“快起来。天晚了,你赶紧回去。”
“嗯。”林时安低垂着头,不敢去看金蝉,侧着身连招呼都没打,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金蝉也没有起身去送,盯着赵恭,将他的兔腿丢入碗中:“别吃了,小心积食。”
赵恭手上一空,心里也空空的,突然笑道:“姐姐喜欢林时安吧。你舍不得他,怪我赶走他,就拿我撒气。”
“瞎说什么!”金蝉轻弹他的脑门,“小孩子家,不许说这样的话,也不怕别人说你不知礼数。”
赵恭无所谓道:“谁敢说我不知礼数,我们家的礼数定是最好的。”
“姐姐也别怪我瞎说,往日那些女的见到父皇就想往上扑,却又不敢,就做出你现在这副模样,这叫欲擒故纵。”
“但,男人可不吃这一套。林时安也是。他就喜欢性子大胆的。”
“你懂得还挺多?”金蝉笑道,“不过,我可不是你口中那些女的。”
“还有,别动歪脑筋。”金蝉按住赵恭蠢蠢欲动的手,“说了不许再吃,就不许再吃。你说得天花乱坠,也骗不了我。”
赵恭无奈叹气,只能嘟着嘴在屋里活动一番,才钻进被窝里。
冬夜的小阳村,年的气息在寒冷中被稀释得格外清冷,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更衬出夜的寂静。
昏暗的房中,金蝉翻了个身,听着窗外的风声。
她微微闭起双眼,思绪渐渐飘远。
重生后,金蝉的日子过得称心如意,渐渐的都快忘了上辈子的事,除了林时安。
意外遇到林时安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原本她早拿定主意不再搅进林时安的人生,但林时安却偏偏闯进来,打乱一切。
今日,他还做出那样的事,是准备和自己摊牌了吗?
金蝉不想,也不愿。
她不想打破好不容易得来的宁静。
但她又能怎么做呢?
天气暖和些,就让林时安和赵恭走?对一切不管不顾,不闻不问?
她硬不下心肠,又想不到办法破局。
金蝉突然觉得很无力,她的重生似乎只能让自己过得好一些。
对林时安,对赵恭一点助益都没有。
总不能求助韩家吧?
金蝉不由想起郑文轩。
郑文轩那人,若知道赵恭的身份,知道有利可图,定不会放过。
他定会像苍蝇一样扑上来,抓住赵恭,攀上吕家,最后做着拥立之功的美梦。
“哎!”金蝉犹豫了。
还好,林时安是等不到郑文轩把韩氏带回来的。
同样的,赵恭在外多待一日就多一份危险。
无数念头在她脑海中交织,令她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