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事,小阳村的年前格外安静,金蝉特意托人去城里买了泡仗,让赵恭放了个尽兴。
当然,明面上这东西都是林时安贪玩放的。
连村长媳妇听到东头“噼里啪啦”响个不停,都笑着打趣道:“也不知那林相公多大了,这举人老爷,怎么像没长大的孩子似的,还喜欢玩炮仗。”
村长道:“人家是学问好,又不是因为年纪大才考中的。”
他想了想,又道:“估计有十七八了吧。你说他们这读书人,成亲晚也能理解,怎么这年岁了还不定亲。”
“你前阵子不还说那是金蝉的姨母心疼金蝉,才一直没给自家儿子定亲吗?”
村长确实想过这个可能性,起初他也觉得林时安是个合适的人选。
但那日处理周慧的事后,村长又有些看不上林时安了。
实在是林时安太精明了,一件事处理下来,做得滴水不漏,把所有人都算计在里面。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别瞎猜。金蝉实在,和他不是一路人。还是待在村里找个老实人嫁了的好。”
“那南通府,谁知道在哪,金蝉要跟他去了,有什么事我们都不知道。若那小子欺负金蝉,我们想管都管不到。”
村长媳妇觉得村长这是又醉了,才会说这些胡话,一会说林时安好,担心林家看不上金蝉,还想着让自己去劝金蝉别只想着入赘之事。
这才多久,又说人不好了。
“是,是,谁都没有我们家几个小子好。”
放完炮仗开始祭祖,林时安又提起想去金老爹的坟前祭拜的事。
上辈子,他娶了金蝉,却从未想过这些,现在回头再走一次,越发觉得对不住金蝉。
金蝉道:“别折腾了。你还真以为你是我表哥不成?”
林时安笃定道:“你又怎么知道一定不是呢。”
金蝉叹了口气,懒得理他,也没同意去祭拜之事。
这个年,金蝉做了一桌子的菜,赵恭吃得满嘴流油。
林时安吃的却很少,只是拿着杯子一杯接一杯的喝,喝得晕晕乎乎,竟不自觉跑到里屋倒头就睡。
“呃,那是我的房间~”赵恭追上去,把人拽起来,埋怨道,“你睡这,让人知道了怎么办,到时候那些人又得说姐姐坏话。”
林时安睁开眼,仿佛做了很长很长的梦一般,一时间竟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他没有理会赵恭,而是眯着眼,看向站在门口的金蝉,竟如往昔一般,伸出手,不自觉笑了:“金蝉,来拉我一把。”
“你醉了吧!”赵恭回头看了看金蝉,又看向林时安,无奈一拍脑门,“这是借酒装疯呢?姐姐怎么办?”
“没事。”金蝉递来热水,让赵恭喂他。
林时安歪着头,咬着牙就是不张口,金蝉无奈伸手在他鼻尖上一捏,林时安才乖乖张嘴,赵恭赶紧将水灌了进去。
赵恭道:“还是姐姐有办法。”
金蝉叹道:“谁说不是呢。”
林时安难得喝醉,但每次喝醉就得折腾一阵,金蝉已经习惯了。
“让他歇会,一会就好了。”
外头又响起赵恭小声的嘀咕声,话里话外都是夸金蝉厨艺好的。
林时安伸手摸了摸鼻翼,上面还残留着金蝉的指尖的温度,金蝉动作娴熟的令林时安有种错觉,金蝉和他一起回来了。
但,这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