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王爷这么久,对王爷脾性了如指掌的他,怎会不知王爷是真动心还是假情意?
京城那位,是王爷心尖上的人啊!
敢动她的兄长,京城那群蠢货……怕是要遭殃咯。
渐行渐远,徒留马夫一脸天塌了的表情,僵在原地。
这……
他……
王爷……
……
京城。
将云清絮送回云府,等自己回到院中,喝上了小厮递来的热茶,林从鹤的唇角仍是翘的。
小厮见他满面喜色,好奇地问道,“三爷今儿跟云姑娘去哪儿了,怎这般开心?”
“哦?”
林从鹤吹了吹茶水,吹起一阵涟漪。
挑眉,“你怎知云姑娘要给我做鞋袜?”
小厮:……
不是,他也没问啊。
可看着林从鹤一脸得意轻疏求夸赞的模样,小厮忍不住顺着他的话道。
“是吗?云姑娘手巧,做出来的绣活一定漂亮极了!奴才愿主子早日抱的美人归,脚上穿着云姑娘绣的鞋,腰上挂着云姑娘绣的香囊……三爷您爱沉香,到时候奴才去库房里找来您去年淘的奇楠沉香,让云姑娘绣进去……”
那样的画面,光是想象,就让林从鹤浑身舒泰。
他将手中的茶碗搁在旁边的桌案上,故作矜持地道:“若清絮进府,那必定是府里的正头娘子,哪能日日让她做些针线绣活?爷可舍不得。”
“到时候多买两个绣娘,让她指点着便可。”
这还没开始,已心疼上了。
小厮一噎,眼珠子一转,不敢接这话,提起了另外一事。
“对了,三爷。”
“您出去这会儿,侯府那边过来传话,说明日的家宴您得出席一趟,侯爷有事宣布不说,七小姐……也想见您一面。”
听到小厮的话后,林从鹤眼底的笑意微滞。
“七小姐找我有事?”
刚入府时,小七见了他一口一个三叔叫的热络。
京城开的第一家铺子,还是他投了银子给她置办的货架。
什么时候,小七牌面这么大了,有事找他商量,竟然只是派人通知一声,让他过去参加家宴。
不过……
到底是自家小辈。
小七的性格又是个跳脱机灵的,他知道她,并非那种全然目无尊长之辈,只是因为乡下长大,不太注重礼节罢了。
他倒不必因为这个跟她置气。
而且,他也正好有事找她。
一是澜台之事。
一介女子,既有了郡主身份,便靠着爵位好好谋个封地,做点儿生意,过上富足的日子,再觅良婿,相守一世便成。
怎么非要仗着陛下的青眼,掺和到朝政之中,朝堂之事,岂是她一个女子能插手的?
她虽是郡主之身,但却顶着长春侯府的名头,牵一发则动全身,长春侯府不便在这个时候下场。
二,则是清絮和她兄长的事。
坊间传闻,那日是沁柔公主铁面无私,非要当众对云清川处刑,新帝仁爱,不愿在贡院门口浪费所有举子的时间,便将云清川关押,等待之后发落。
这些天他忙着打通地牢那边的关系,对于当日之事的个中细节,并不明晰,也不知道小七究竟是真的跟云兄有过节,还是单纯因为性格爱憎分明,好打抱不平。
待明日见了小七,需要跟她私下聊一聊。
收敛心神,对小厮颔首道:“我知道了,前些日子淘的那副富春山家宴真迹图,记得收拾个盒子装起来带上,老夫人年纪大了,喜欢看这些热闹的东西。”
小厮恭声应下。
……
次日一早,天空飘起了细雪。
秋末未过,初冬未至,可这第一场雪已纷纷扬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