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殿下还妾身一个清白!”
宁喜儿头叩在地上,卑微到了极点。
“殿下,是我错了……”谢莹一个翻身从床榻上滚落,跪在宁喜儿身边,大哭着道,“是我病弱眼花,一时看错了,误会了宁昭训……求殿下彻查此事,定要揪住幕后之人,还宁昭训一个清白……咳咳咳!”
她的贴身宫婢青鸢惊叫出声:“侧妃咳血了!”
萧止淮眼神一沉,大手将谢莹捞起来,按在床榻上:“你身子太虚,好生躺着。”
“应当是……”谢莹抬眼看向屋里的众人,“是她,是她推了我!”
她纤细的指尖,正指着何奉仪身侧的宫婢。
那宫婢,一身粉衣。
“不是奴婢!”宫女肝胆俱裂,扑通一声跪下,“奴婢什么都没做,真的没有……”
“宁昭训分明在雨秀苑作画,你是如何亲眼看到她出现在荷花池旁?”萧止淮声音冷透,“要么是推诿己过,让宁昭训代为受罪,要么,是攀诬他人,落井下石,无论如何,都罪不容诛!来人,拉下去,交予慎刑司!”
“殿下,奴婢有罪,还请殿下再给奴婢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宫女大哭着求饶,很快被两个侍卫拖下去,惨叫声越来越远。
何奉仪一张脸惨白到了极点。
宫婢进了慎刑司,基本上就不可能活着出来了。
这是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侍女,即将死在深深宫墙,可她毫无办法。
就因为,她为谢侧妃说了一句话。
“何奉仪。”萧止淮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一个战栗,跪在了地上:“殿下,是妾身管教无方,差点铸成大错……妾身的父亲在朝为官二十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殿下看在妾身父亲的份上,饶过妾身这一回……”
何大人,确实是个难得的好官,北方干旱,南方水灾,大坝坍塌……各方祸事,都有何大人的功劳。
“何奉仪心怀叵测,诬陷他人,败坏东宫风气。”萧止淮的声音缓缓响起,“打入冷苑,以观后效。”
何奉仪的眼泪颗颗滴落:“妾身,谢殿下……”
“都散了。”
萧止淮挥手。
叶桃忙扶着宁喜儿起身。
宁喜儿余光看去。
她看到太子正在给谢莹擦眼泪,端着药碗,亲自给谢莹喂药……
她知道太子对谢莹特殊。
但知道是一回事。
亲眼看到是另外一回事。
她敛下余光,转过身,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回到雨秀苑,她坐在窗边,静静喝茶,暮色沉下来之时,她缓声道:“把谢侧妃送来的玉镯给我。”
叶桃忙去后厢房取。
哪怕是夜晚,那玉镯也剔透极了,在烛火中流光溢彩,让人不舍得移开眼睛。
“谢侧妃既然舍得送这么贵重的镯子与昭训交好,为何又搞这一出诬陷昭训呢?”叶桃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这镯子是赝品?”
宁喜儿笑了笑:“不管如何都是心意,摆膳吧。”
谢侧妃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诬陷她,她不回个大礼,似乎也说不过去。
用膳结束后,就到了戌时末,洗漱结束,靠着软榻看会书,等头发差不多干透,就已经过了亥时,马上到子夜了。
“昭训,该睡了。”
双红值夜,过来铺床,拿起灯罩,刚吹灭蜡烛走出去。
就看到一个人影从门口走进来,她吓得连忙屈膝:“太子殿下安,昭训已经就寝,奴婢这就去唤醒昭训。”
“慢着。”男人清冷的嗓音故意压低,“都退下。”
他走到厢房门口,轻轻推开。
室内不算太暗,有稀薄的月光照进来,透过薄薄的床幔,隐隐约约能看到女子姣好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