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看张老爷人还不错,应当会管住张少爷,不会乱来吧?”
“要是张家报复,那也太可怕了。”
“谁说不是呢”
安县令都快没脾气了,什么叫刁民?这就是啊!
可是,他能怎么办?他只能捏着鼻子和颜悦色。
“你放心,原本便是张家的不是,他们犯罪在先,理应受罚,若是事后再敢报复,那就罪加一等,到时候,本官一定为你们做主,本官绝不姑息。”
“大人英明!”
“大人放心,草民愧疚惭愧还来不及,万万不敢报复。这位娘子,老夫向你保证,绝对不会有这种事!否则——”
“否则你们张家断子绝孙。”
“”
张老爷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就特么的你怎么敢说!
张老爷好想咆哮。
他修身养性很多年,已经很少动怒了。此时此刻,胸腔中的怒意却是翻江倒海似的翻腾,甚至有种撸起袖子冲上去跟柳采春干一架的冲动。
柳采春不怕死的笑了笑:“那就这么说定了!张老爷既然做了保证,还发了誓,我当然相信。”
张老爷:“”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是发不出声。
他什么时候发誓了?刁妇、刁妇啊!
献儿是多想不开,为什么招惹这种人?
安县令闭了闭眼,缓缓深吸一口气,居然有点神清气爽。不是他一个人气闷,那就好。
张老爷兑现承诺,一一给与苦主们赔偿。
柳采春毫不客气拿了五百两。
她讨厌张家,但是并不讨厌张家的钱,为什么不要?
最后,张冲等一众狗腿子和两名张家的年轻管事被收监,分别判处半年到四年的刑期。张献虽然是被蒙蔽的,但也有过错,本来也要监禁半年,但张老爷缴纳了三千银子赎了他回去。
其他各种赔偿,张家一共付了约莫二千两银子。
除此之外,张老爷不得不又私下里给安县令送了一千两银子的好处,给赵师爷、林捕头、孙捕头等一共送了四百两。
这一天下来,张家总共损失六千好几百两。
就算张家这些年赚了并不少黑心钱,六千多两也不是小数目。
破财又丢人,张家元气大伤。
孙捕头回去跟家里人一说,一家子都惊讶不已,那柳娘子两口子,真是了不得。
孙老头有点儿担心:“柳娘子他们与咱们家有来往,张家会不会记恨咱们家?”
孙捕头却另有计较,淡淡一笑:“这事儿咱们家别主动往外说就没事,我看柳娘子和初七兄弟都是心里有数的人,他们今天假装不认识我,并没有跟我主动交流。放心,我心里有数。”
多年的捕头经验让孙捕头直觉感到那两人绝非凡夫俗子,他可不想轻易得罪,暗中结交着也没什么不好。
虽然柳娘子不承认,可孙捕头还是觉得,自家夫人的心疾就是柳娘子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