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后头家属院,方县丞家中。
方夫人已经得知了事情缘由,火急火燎乘车直奔娘家,看到弟弟的惨样,心疼得哭成了泪人。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咱们阿献什么时候遭过这种罪,那个贱人是哪儿的人?我不会放过她!”
张老爷疲惫不堪,儿子刚看过大夫,屁股上没一块好肉,上药的时候哭喊得鬼哭狼嚎的,这会儿昏昏沉沉睡了去,奄奄一息,还有些发热,大夫说,要好好的养上好一段时日才能恢复。
作孽呀。
“你不要乱来。”
“爹!”
“好了,也是阿献素日里太无法无天毫无遮掩了,遭人算计是迟早的事儿,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而已。幸好他没事。那柳娘子两口子不是善茬,暂时不要动他们,以后总有机会,忙什么。”
“可是阿献这么遭罪,爹您咽的下这口气吗?”
“哼,走着瞧就是。”
“我不信一对乡下夫妻有这么大的胆子,背后是不是有齐家的手脚?一定是齐家。阿献前阵子还说呢,想要跟齐家合作,弄那什么玉馥霜,齐家拒绝了。一定是他们干的。”
张老爷想了想,也觉得八成就是。
齐家论起实力与自家不相上下,那齐小姐跟省城的季家长子订了亲,年前就要完婚,他们家在省城也有人脉,所以胆子也大了。
“不管是不是,迟早能对出来。你好好安抚女婿,别让他难做,你弟弟也好好养伤,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方夫人十分不满,“这么点小事儿他也按不下去,害的阿献这样,我还得安抚他?还有安大人也是,这些年拿了咱们家多少好处,事到临头如此心狠手辣,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胡说什么!”张老爷皱眉呵斥:“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这些话烂在肚子里一句也不准说出去。你别忘了,咱们家能有今天,没有安大人和女婿如何能成?安大人那里你不用管,女婿那里你务必安抚好了。我听说在公堂之上,阿献被气昏了头,很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女婿心里只怕有疙瘩。你听见没有?”
方夫人不太情愿,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爹”
没有张家的支持,丈夫根本坐不上县丞的位置。他护着张家、护着弟弟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儿,护不住就是没本事、是忘恩负义,爹的性子什么时候也变得那么软了。
方夫人越想越气。
柳采春和初七闹了这么一场,赶回家显然有些太晚了,两个人合计,在城里客栈住一晚上,明天再回去。
初七答应了。
柳采春趁机又说道:“我们要两间房吧,我今晚想要自己静一静。”
初七没有意见,“也好,你晚上好好休息,我就在隔壁,若是害怕了记得叫我。”
柳采春哈哈一笑:“我才不会害怕!哎,你要是害怕了自己熬过去,不许叫我。”
初七轻笑,“好。”
为了表示低调,两个人晚饭没有出去吃,叫伙计给送房间里来。
柳采春点了松鼠桂鱼、香煎小排骨、香酥鸭、虾仁蒸水蛋、香菇红枣炖鸡汤、炒小油菜,摆了一大桌,食欲大开,吃的津津有味。丝毫不受公堂之事影响。
就是说天大地大不如吃饭最大。
吃饱喝足,她便将初七赶走了。
她打算睡一觉,半夜里起来逛逛。这事儿得瞒着初七,这才是她坚持开两间房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