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顾二的下场,病了这么多天的傅重峦心情莫名好了点,他笑了声,也没在多问。
“算了,总归比试已然定下,我并非不守约之人。”
傅重峦重新坐下,四周看了看,才发觉这白义下去倒茶倒的时辰也太长了些。
宣词仪跟过来,在一旁坐下,丝毫没有客气和生疏。
“放心,有我帮你,赢下顾二岂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此刻傅重峦脑海中要盘算的事情实在太多,闻言只是敷衍的应了声。
“是吗。”
宣词仪倒是没听出来,眼珠一转就开始叭叭说一通。
一说就是半个时辰,好似要将从前没跟盛宁说的话现在要说完一般。
直到白义端回茶水,他才渴的猛灌了几大杯茶。
刚缓过神,文氏身边的丫鬟便过来催着宣词仪归家了。
闻言的宣词仪一脸的丧气。
他……还想跟盛宁多待一会呢……
傅重峦也是怕了他了,揉了揉发麻的耳朵,起身先一步离开书楼。
一下午光听宣词仪说话了,书没看成也就罢了,傅重峦只是有点好奇,宣二从前也这般话多吗,盛宁到底是怎么受得了他的……
天边渐渐升起一片红霞,宛若云烟成纱,缠绕西边一角。
盛府众人送客至门前,宣词仪一脸哀求的看着文夫人,小心翼翼的请求。
“母亲,我能不能今日住在盛府……”
话音都没落尽,宣词仪的后脑勺就遭受母爱的一次重击。
“你倒想挺美!小尾巴一翘我就知道你要干什么!
不许,往后多少日子来找宁哥呢,他还需好生修养,明日你再不好好上学,家法伺候!”
文夫人知道宣词仪这是跟傅重峦和好了,在傅重峦面前也就不顾着他的面子了。
宣词仪苦的好似一张脸都是哀愁,他扫了眼傅重峦,无奈的叹两声,才转身先一步上了马车。
文夫人朝傅重峦笑了笑,目光带着温柔。
“宁儿别理他,他现在就这样,不管束着能将上京都翻了天去……还是你乖巧懂事……”
“母亲。”马车里的宣词仪一把拉开帘子,面无表情的盯着。
文氏回头瞪了他一眼,这才依依不舍的告别盛夫人,上了马车。
马蹄声伴随着车轮声相继远去,傅重峦忽的生了几分恍然,他有些出神的望了一会,直到盛夫人拉起了他的手。
傅重峦转头看着她。
见盛夫人朝他笑的怜惜温柔,傅重峦心中兀自一软,他哑了声,轻声笑问。
“母亲怎么这般看着我?”
“没什么,只是今日国公夫人同我说,你如今这般年岁,正是议亲的年纪了……只是”
盛夫人想到了傅重峦的身体,叹了口气,边拉着他往府中走,便叹气低语。
傅重峦伸手扶着盛夫人,陪同她慢慢往回走,在听完开头,似乎猜到了什么,他只是沉默的听盛夫人说完
“其实今日国公夫人登门,同阿娘说了一件事……”
盛夫人抬手摸了摸傅重峦清瘦的手背,转头看了眼他,对上傅重峦眸偌点漆般的眼眸
“……静王府家的小郡主时幼你小时候也瞧过的,静王妃让国公夫人代为传话,说是有意想你多跟郡主结交认识……
想等你身子好些了,邀你去参加郡主的及笄宴。”
傅重峦听完皱了会眉,静王府?
傅重峦的目光在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眼中闪过了一抹厌恶。
密密麻麻的过往好似附骨之虫般攀上脑海,他要强迫自己压住翻涌呕吐的欲望,才勉强没有露陷。
想起从前的一些事情,神色便更加的恶心了。
这都五年过去了,新帝既然还没有将静王一家发配到荒蛮郡县去,真是好笑。
但眼下不好被盛夫人察觉出什么,傅重峦只能将厌恶抹去,收敛情绪的低声回应。
“母亲有意为我议亲?”
盛夫人脸色顿了顿,却没有点头,望着傅重峦,仿佛好像他只要露出一点的不愿意,她定然不会逼迫的。
之所以跟傅重峦提,无非是因为,这件事同他有关,需要他自己来决定,而且,静王府毕竟乃是皇室中人,不好贸然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