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太傅在朝中本就步履艰难谨慎,盛家也不好得罪太多人。
再者着魏王妃无非是在观望,不一定是真看中了傅重峦,所以盛夫人才敢同他提。
邀他一个尚未加冠的外男去参加一个郡主的及笄宴,这不是摆明看上他了吗?
傅重峦听完也是心中了然。
虽说上一世他没成过亲,但这种带着目的的宴席他为了结交能士为五皇子所用才去的多,
盛宁这身子方才将要弱冠,在上京本就是微末露水般潜藏伸出的人物,怎么就能让着静王府看上了……
不过这静诚王府看上他什么呢,孱弱的身子?
傅重峦眼中闪过一抹极其讥讽的笑,有些敷衍的扯了扯唇角,望向盛夫人。
“母亲,此事,不偌交由孩儿自己处理吧。”
盛夫人神色明显一顿,她盯了傅重峦一会,才点了点头。
交谈结束将盛夫人送到往日居住的南院后,傅重峦才同白义回到居住的院子。
夜色垂墨而下,抬眼皆是雾霭沉沉之色。
廊角的灯笼被微风吹的摇晃不止,光影明灭的照在傅重峦的面上。
傅重峦坐回贵妃榻上眯眼思考,窝的极其舒服,四肢舒展,宛若困倦散漫的狐狸。
白义拿了些点心过来,立在一旁看着他家公子,刚想询问今日他同宣二公子聊的如何,却见他家公子这会懒懒的抬起眼皮,正看着他。
白义被瞧的一阵心虚,展出一个灿烂的笑脸,张了张口没来的及说话,傅重峦便开口问了句。
只见傅重峦神色迷茫,好似有些懊恼的模样看着白义。
“白义,这几日我总觉的忘了什么,心里空落落的,他\她最近怎么一直不出现呢……”
傅重峦的话问的模棱两可,神色苦恼无比,好似真的就是一时想不起来什么人似的。
白义没什么心机,不曾想那么深,见傅重峦问,他有些为难的皱起眉,认真的回想了一番。
傅重峦一动不动的观察着他的神色,眸色暗偌云间月。
良久,白义一脸恍然大悟的看向傅重峦,带着邀功似的神情。
“公子,你是想问那位齐大人怎么许久不曾上门了是吧!”
说完白义疑惑的笑了声,没仔细看傅重峦眼中闪过的猜疑,继续说道。
“齐题大人开春前就下江南郡外巡去了,公子忘了吗?”
齐题。
傅重峦在听到这个名字的下一瞬,心口好似被刀尖刺穿一般,冰冷刺痛。
问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中一沉,但面上没有露出丝毫的惊讶。
他低垂眼眸,思绪复杂。
盛宁,是你在告诉我,这个人,对你很重要吗……
还是,这个人,曾经伤害过你……
一时没了想法,只能极轻的叹了声。
“是吗,哦,我记起来了,难怪总觉得好似心里空落落的……”
白义不疑有他,听完傅重峦的话含蓄的笑了几声。
“许是齐题大人许久不来教导公子文章,再加上进来公子身子不好,忘事也正常……”
“……”
看来这个齐题,同盛宁的关系也不浅……
压下心中的猜测,傅重峦心中生了无尽的疲惫。
“好了白义,你话很多。”
傅重峦打断了他,十分无力。
一件件一桩桩的事情跌宕而来,像是一个被牵引着走的傀儡,他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但眼下,却又暂时没有办法。
他合起眼眸,语气沙哑同白义说道。
“我有些累了,你下去准备洗漱的东西吧,待会我要沐浴。”
“……哦”白义不明所以的应了声。
他向来很听傅重峦的话,转头就离开下去准备了。
晚幕下的院落很安静,重生以来,傅重峦都很享受这样的时刻,星光璀璨,月下景悠悠,晚风温和,岁月不赶。
他散去伪装,懒洋洋的眯了会,困意袭来,就这躺椅睡去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