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我们才是打小相识的朋友,却比不上那个穷……那个书生……”
傅重峦的眉间皱的更加紧了,心中莫名感到一阵酸涩,像是来自身体的最原始反应。
也许当年,盛宁是因为哪个人,才会跟宣词仪吵架的吗?
他眸间漆黑一片,脑中回忆过醒来这些时日见过的所有人,并没有谁表现的对盛宁很特别的感觉……
甚至连盛夫人他们也没有特别提过是谁……
偌此人对盛宁极其熟悉,有不同寻常的关系,他便需要留心了。
傅重峦收敛面上的神色,轻咳了声,指尖拂过酸涩的心口。
就在傅重峦思考这股莫名的酸涩来自于谁时,宣词仪在另一边沉默了一会,转过身盯着傅重峦瞧。
眼前看到的盛宁明显是跟年少时不同的,但是他们已经不来往数年,尽管眼前的盛宁给他的感觉十分的陌生,
但他心底还是认为,依盛宁的性子,许只是还在生气。
宣词仪上前重新打量着他,面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宛若天水琉璃一般干净透亮,
偌说从前的盛宁总是苦恹恹的,现在的盛宁,则是安静内敛,从容自信的……
他盯了傅重峦一会,有些恍惚的自顾的喃喃低语了几句
“你到底,要怎么才能原谅我啊,大不了,我以后,再也不说他坏话了……”
宣词仪真的有些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从前他好歹还能傲气不去跟盛宁道歉,但上回看见他被欺负,他都没能帮上他,他便有些慌了……
因为宣词仪知道,他最在乎的朋友就是盛宁……
盛宁会在下雪天给他送糖饼,陪他一起玩,会在他被爹娘打的时候独自登门来护着他……
这些点点滴滴的幼时情谊,哪怕盛宁自己忘了,他也不会忘记的……
傅重峦沉默的听完宣词仪说的话,捋了捋思绪,眸中晦暗不明。
看来这宣二品性并不需顾二那般嚣张自傲。
依今日盛夫人同文氏的关系来看,日后同勇国公府的来往定不会少……
这宣二,便暂且来往着先,偌察觉不对,才同此人断了往来。
“好了……你这般样子,像是我欺负你一般。”
傅重峦起身走过去,双手抱胸的歪头看着宣词仪,语气带了点好笑无奈。
宣词仪抬眼,眼睛眨巴了几下,看出傅重峦目光中的意思,顿时变得呆滞结巴。
“你……你说什么……!你原谅我了!?”
面上的神情顿时变得很是激动,宣词仪有些惊喜过头的上前一把抓住傅重峦的手,乐不可支。
傅重峦被他晃了几下,也是无语的笑出了声。
他想要挣开他的手,却又被开心过头的宣词仪一把抱住了。
耳边尽是他高兴到不行的喋喋不休。
傅重峦带笑的神色在无人处淡了下来,心中莫名的颤动在这一瞬,好似得偿所愿一般的平静了下来。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神色闪过一瞬的怔然。
“也许,他从来没有生过你的气……”
“什么”宣词仪听不清的问了句。
傅重峦却好像将先前的怪异串联了起来,得出了一个结果,眸中顿时闪过一点复杂,随后,恢复神色的摇了摇头。
“我不生你的气,先前不见你,无非是因为,你也不来找我,而且你身边,已经有了许多新认识的至交好友……”
傅重峦推开他,挑眉盯着他,替盛宁同他解释。
宣词仪闻言,面上闪过一抹尴尬,轻咳的几声,他对着傅重峦继续笑了起来。
“好啦,既然你不生我气,那我的朋友自然便是你盛宁的朋友!”
话说到,宣词仪想起上门的目的,目光又带了点歉意。
他有些郑重的朝傅重峦作了一揖,随后说道
“上回那件事……那日我醉糊涂了,是顾二非要犯浑找你麻烦,我一时没拦住,这才……改日,我一定同他说清楚……”
傅重峦不可知否的哼哼两声,目光扫了扫他面上的心虚。
“为什么现在不行?”
宣词仪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他前日刚被顾瓷姐揍了一顿,这会还没下来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