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衣到抱腹,眼见着玉雪玲珑的肤色渐渐透红,他甚至想将她摁住,这时候方知为何历朝历代总有些不早朝的昏君。
也的确很难把持。
晚间在池里沐浴,出来时,姜晚笙膝上擦破了皮。
她这回相信,沈卿玦当真是素了很久。
回到榻间还想,拒绝也拒绝不得。回京三日,浑浑噩噩都是在榻上度过的。这天晨起,沈卿玦着人备了礼,问她可要回秦家省亲。
姜晚笙正在对镜梳妆,长发丝滑地垂在肩头,沈卿玦就在她身后,微弯着腰,温柔地吻她鬓发。
她有些不自在,心下更是疑惑,转过头看他。
沈卿玦笑着接过了象牙梳,替她梳发,“这回不关你了,想去哪都可以。”
姜晚笙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漆黑的瞳孔里倒映出他的影子,沈卿玦薄唇浅浅地勾着,捏住她小巧的下巴,“有奖励吗?”
她察觉到一丝意味,眼神闪了闪。
他便不问自取了。
正当清晨拉了帐子,她真有些受不了他。
沈卿玦说的让她回秦家,竟是特意空了一天时间陪她回,临近年节,各家各户都在筹备,他要去秦府,秦家势必要兴师动众。
姜晚笙忽然想到,就算只有自己去,秦家怕也要上下忙碌。
她便说年后再回。
待用过午膳时,沈卿玦又去御书房了,姜晚笙收拾完,叫宫女备轿,她不回秦府,总可以去护国寺上香。
宫女太监们应付着她边去通报陛下。
姜晚笙恼了,“说去哪都可以,又是骗我不成?”
总管支支吾吾道:“娘娘,您若是上香自是可以,可若是去见姜夫人,那怕是要扑一场空。”
“为何?”
沈卿玦在御书房刚看了三份折子,便有手脚轻快的太监进来报,他脸色一变,放下折子就出门。
御书房的总管笑脸嘱殿中朝臣退去,有事明日再议。
跟出门口,沈卿玦停步,命令他道,“给你半日时间将宫中的陈年老人都处理干净。若让皇后见着一个,你和你的徒子徒孙也不必再活了。”
大总管战战兢兢答是,赶投胎似的立刻去办。
沈卿玦到寝殿时,隐隐有抽泣声,满殿的太监宫女二十余人悉数在殿外跪着,没人敢进去。
刚踏入,听到一声哽咽的泣音说,“不必再来,我自己静静。”
姜晚笙坐在案前,听到依然走进的声音一怔,没有太大反应,只是眼前水雾更盛,渐渐视线模糊,有人近前将她抱住。
沈卿玦这个人身上是凉的,没有体温。
他揽住她的头靠在自己身上,让她的鬓发贴上了腰间那一围玉带。
“我在。”
姜晚笙憋闷的慌,又是委屈又是伤心,早就绷不住,眼眶通红地质问,“为什么她不等等我?”
总管太监们总怕办错差事,通常她不问便不主动提。
今日才知母亲就在她回京的前一日离寺,或许他们还曾在京畿擦肩而过。
四年余不曾见过一面,既远游,更是天涯海角没有归期。
如果母亲晚走一日,如果自己早回来一日,如果当初不曾逃出京城……思来想去,越想越无助。
姜晚笙热泪滚涌,泣不成声,“我就知道,她一点都不在意我。”
沈卿玦心里一紧,轻轻抚她后背,温声道:“我在意。”
怀中的人突然地放声大哭。
他垂下眸,见人似被遗弃的幼鸟一般,肩膀缩颤,眸色转了转,“我派人把姜夫人找回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