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说的是业楚齐。
姜晩娴神情暗了暗,业子骞指尖也因此蜷了起来。
崔兰新也有些看不过去:“业楚齐竟敢把你一个人丢街上?”
原以为姜晩娴得黯然神伤的承认,孰料她神情中不见任何失望伤怀,反而猝不及防地问了业子骞一句:
“不知皇叔可否帮晚辈一个忙?”
业子骞:“但说无妨。”
同一时间,业楚齐的马车上。
墨清漪抓着业楚齐的胳膊,见他脸黑如夜,不由轻声试探:“让姐姐走回王府,是不是不太好?”
业楚齐:“你心疼她?”尾音飙老高。
墨清漪装出柔弱的样子:“姐姐毕竟出身高贵,王爷这般做,怕是要拂了姐姐的面子。”
哪壶不开提哪壶。
“本王的脸面都给她丢尽了,她一个妇道人家还要什么脸面!”
回想起他们离开相府时,宾客们口中议论的都是姜晩娴和业子骞。
还有女眷八卦幻想,若当年姜晩娴没嫁给业楚齐,而是先遇到业子骞,说不定就从侄媳,变成皇嫂啦。
也不怪,业楚齐生气。
哪怕他心里已经没有姜晩娴,但男人的尊严不容动摇。
墨清漪唇角微微泛起笑意,迅速掩下后道:“王爷说的也是,姐姐太过不拘小节,怕是早就忘了男女大防。”
业楚齐听出墨清漪的话音带了些哭腔,怒火被浇熄了一半,转头看着凄楚惹怜之人:“我没有要骂你的意思,抱歉,我刚刚吼着你了。”
墨清漪双眸含雾地摇摇头:“是妾身说错了话,不关王爷的事。”
意思,要错也是她先错。
业楚齐的心彻底软下来:“她要有你一半懂事、乖顺就好了。”
他说完眸底划过一丝涟漪,那柔情的丝线如同锋利的琴弦割走了墨清漪心里的一片肉。
她紧了紧指尖,刚要开口,蓦地窗外传来姜晩娴的声音。
“王爷!”
业楚齐像是被激活的木偶,瞬间有了生机,他赶忙撩开车帘,就见车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一辆并驾齐驱的马车。
而姜晩娴正坐在那辆陌生的马车上。
姜晩娴伸手拍了拍车厢壁:“如你所愿,我让皇叔送我回府了。”
说着,她故意侧开一半的身子,刚好能让业楚齐看清她身后的业子骞和崔兰新。
完后她又趴回车窗前,对早已脸黑如锅底的业楚齐笑着说道:“不用担心,皇叔向来体贴周到,疼爱晚辈,定会把我全须全尾地送回王府。”
“姜晩娴!”
姜晩娴就猜到他会气地喊她的名字。
这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所以在业楚齐发飙前,她先一步将车帘放下,权当眼不见为净。
崔兰新看热闹不嫌事大:“姜大娘子就不怕回去后,齐王找你麻烦?”
“他怎么找?动手吗?”姜晩娴自信地哂笑一声,“不巧了,刀枪棍戟我样样在行,正愁没人练手。”
业子骞淡笑不语。
崔兰新直接对她竖起了大拇指:“姜大娘子实乃女中豪杰,我崔兰新欣赏你。”
姜晩娴淡笑向其拱了拱手。
突然间,外面传来马匹的嘶鸣,马车骤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