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黄色的房间里。
妘娇跪坐在他两侧,嘴里鼓着气,专注地和手里的带子较着劲。
晏时双眸紧合,睫毛不时颤动一下,唇角微微上翘,姿态如同等待神降下恩赐的信徒。
那脸如玉琢的脸却更像谪仙多一些。
睫毛浅浅上翘,眼下一点朱砂痣若隐若现,清冷的五官透着格格不入的倦懒。
妘娇生出了一种亵渎谪仙的罪孽感。
罪过罪过。
心里是这么想的,手却是不停的。
晏时身上的锦袍和她身上的裙褂是同一个款式,都是枫红色,乍一看有点新婚的感觉。
平时都是他伺候她穿衣系带的,妘娇几乎没系过腰带,更别说晏时的了。
这结系得有些繁杂,可她身上的带子繁杂好几倍,晏时平时指尖一挑就把她衣裳解了,怎么换了她半天都解不开。
渐渐的,妘娇眉头冒出了一层细汗。
眉心蹙起。
带子不仅没解开,反而乱糟糟。
察觉到身上的人停住了,晏时松开被他揉得起褶皱的裙角,拉过她的手。
莫名沙哑的声音夹着笑意道,“这样解。”
三两下,腰带垂在两侧。
晏时又松开了手,转而去揉着她的裙摆,俨然一副要她自己动手的模样。
妘娇有些惊呆了。
抬起眸子看了看他的眼睛,确实是闭着的。
语气有些意外,“你好厉害,闭着眼睛也能解开。”
晏时嘴角的笑意更深,“解你的裙褂解多了就熟练了。”
“!!!!”
说的什么话!
妘娇顶着一张红彤彤的脸,解开他的衣袍,露出纹理分明的肌肤,入眼还有分明的沟壑。
啪嗒一声。
打开了锦盒。
一阵很轻微的银铃声,晏时认真听了一下,似是有好几个。
下一瞬。
胸膛一凉,惊得他颤了颤。
丝丝凉凉像是绵长丝线的触感,笼罩在他胸膛上和心口上。
胸膛随着呼吸的起伏,银铃很轻很轻地响了一下。
一端挂在他的脖子上,两侧延伸系在后背。
——一张细银链子编织成的网。
一张她亲手编织的囚住他的网。
欢愉从胸膛迸发,顺着血液蔓延至四肢百骸,揉着妘娇裙摆的手在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