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青不耐烦的抿唇,接着大咧咧地一下睨着龙战,半点也不懂得矜持。“你刚刚说,你叫战?”
---撇开脸上的伤不看,他的体格挺不错的,虽说瘦,但很结实,那一块又一块的肌肉与她认识的任何男人都养眼。
“是。”龙战大方的接受她的审核,想必此位即是乔母开口,闭口直夸不已的妹妹吧?她一瞠目就能让乔母臣服,并让邻居轰然走避,足见她在乔母的地位和平日待人的方式。
“你姐就是和这个流氓乱来的。”乔母插嘴抱怨。
那个小媳妇哪有这个胆子?
乔以青暗笑母亲没脑子,又问道:“你是新来的工人吗?”
“对,我前几天才出了车祸,今儿个是出到贵地。”现下的情景龙战自然不能实话实说,三两句善意的谎言便轻松交代带伤的由来,并理清他与乔以白的暧昧传闻,对于乔母的控诉,他则是笑了笑。“但我不是流氓,我也没有前科,我只想要一份工作,你们若能供吃供住,那么薪水多少,我都不在乎。”
“好,你被录取了。”乔以青也笑。
“谢谢,那位去做事了。”龙战将鸡毛掸子交给了她,然后转身整理早先未收拾完的活儿。
“你忙吧。”不顾乔母的抗议,乔以青硬拉着她出去,临别时,含媚的桃花眼还暗地里有意无意的朝他一勾。
“以青,你这是做什么?你怎么---”乔母没想到素来和她一个鼻孔出气的宝贝,这次胳膊居然会朝外拐,因此沿路上喋喋不休。
乔以青直至家门,才放声贼笑,“哎呀,妈---你仔细琢磨一下,以前姐姐会说她一个人忙不过来,如今多了一双手,她还有借口不多种一些花?多卖一些?又多拿一些钱回来吗?”
“咦!”乔母想想也对。
“而且那个小子身上穿的可是名牌。”乔以青一向爱慕虚荣。
“真的?”乔母虽不知道那些英文,却知道一些名牌,眼睛随即一亮又逐渐变暗。“不,说不定是仿牌的,就像那个什么香什么奈的,我衣柜里不就有好几件。”
“所以我们才先要搞清楚,免得白白放过一条大鱼。”乔以青提醒。“就算他不是富家子弟,人家明摆了只要有吃有住,其他都好商量。”
“但是---我们家全是女人,随便让个来路不明的男人住进家里,那多危险啊。”
“谁说要让他住在家里?”乔以青狡黠的笑恍似狐狸。
“嗯---有道理!”乔母到死也是老谋深算,一点就通。“我给他的时间做长一些,薪水少给一些,他也没说要吃的多好,住多好---”
兴奋的语调霍然下降,她摇头抱怨,一时倒忘了她才是其中的佼佼者。“不行,就怕街坊邻居那些没事干的三姑六婆,会说闲话。”
“你就当他是个‘菲佣’。”乔以青处心积虑的说服母亲。“你再想想,这镇上哪家有菲佣?届时你看他们嫉不嫉妒?”
“‘菲佣’?”这算盘是越大越精了,乔母笑逐颜开,眼前已经出现她被伺候的像女王的模样,她拉着女儿的手轻拍着,“还是你聪明!”
“那当然了,谁叫咱们家我最像你。”乔以青嘴甜的撒娇。
“你这丫头---”乔母立刻被捧得飘飘然,言词表情中满是宠溺。
“人家说的是实话嘛。”乔以青黏在母亲的身上陪笑,心里则是在庆幸这镇上终于多了个年轻男子可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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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觉得闷。
像是空气的氧分子骤然少了许多,或是暴风雨前的低气压,压迫着整个大自然的空间,亦或是不甘心西下的夕阳,用尽余力将温度又调高了几格,好让人们记住它的存在---总归就是闷。
除了闷,温室内尚残留乔母适才的飓风,冷冷地笼罩于有形和无形的形体上,令人打从心底跟着寒。
“唔---”龙战在乔以白的身后,透过两个人之间隔着的花架,锁眉望着她纤弱的背部弧线。
绞尽脑汁搜索,蓦然发现他所受的各项训练里,并没有‘安慰’这一门课程,因此字句在嘴边绕了半天,仍不知该怎么出言安慰,还是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