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他---”乔以白点头,接着她吸吸鼻子,羞涩地挥挥手,“我怎么会和你说起这些无聊的旧事,你八成都快打瞌睡了吧。”
是她太温柔了吧,所以她才会这么不由自主?
“你放心,好人会有好报的。”他意味深长地瞅着她。
等他回国,他会尽其所能地来报答她。
“好报?”她做事单凭心安理得,未曾想到那么远,倒是他眼前的注目令她不好意思起来。“你肯听我发发牢骚,我已经很高兴了。”
龙战一径儿地笑,两人很有默契地放松静坐,只是听着风,闻着随同飘来的乡野气息,任由韶光自指间流逝。
有好一会儿,他才起身道别。“不耽误你忙了,后会有期。”
“等等。”乔以白冥思片刻后唤住了他。“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走一步算一步吧。”他不在乎地耸耸肩,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先到饭店找回自己的行李再说。
“你要回家了吗?”语一出,她就巴不得咬掉自己多话的时候,她明明知道他是四处流浪的孤儿,哪来的家好回。
“不要。”他考虑都不考虑的便摇着头,现阶段回国是绝对不可能,至于饭店,他得节省一点,不能再回去住了。
“那---”她腼腆地看着他问道:“你想不想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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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花的种子均匀地撒在育苗箱的培养土上,再依不同的需要给予不同的湿度,然后整齐的排上架,今天的工作算是暂告一段落了。
乔以白满意的笑了笑,正挺直腰想好好滴伸展一下筋骨,便听到母亲尖八度的斥责生从温室外刮进来。
“死丫头,你躲到哪里去了?”乔母宛然冲锋杀阵的前锋,舞着鸡毛掸子,两脚跨与肩齐地堵在门庭,操着流利的语言大发雷霆,后面则尾随着一群凑热闹的邻里乡亲。
“妈我---”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虽说早有心理准备,乔以白仍是惊慌失措,未免伤及无辜,趁乔母尚未看到龙战之前,她快手的将他推到了花架的后面。
“呃---”龙战如坠烟海,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只好抱着还拿在手里的花盆静观其变。
“你这该死的丫头,我就知道你在外面乱来。”乔母那一副精明市侩的脸正气得发抖。“你为何不多学学你妹妹?你瞧她多乖啊,多听话又多上进,你想她那么辛苦去上演员训练班是做什么?”
“我---”乔以白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还不是为了哪天能光宗耀祖当大明星,让咱们有好日子过,你听到她有一句怨言吗?”乔母根本无意叫她发表言论,兀自晃着两只肥手抢白。
“她---”乔以白盯着指在鼻尖上的鸡毛掸子。
“哪像你,不过是靠你养一下家,你就感觉自己了不起了?居然敢把野男人带回家来丢人现眼?”连珠炮的数落与叨念令人没有半点儿插嘴的余地,乔母接着夸张地捶胸顿足,“我怎么就那么命苦?你要我怎么向你死去的爸爸交代?”
“我没有---”此控诉太大了,她可担当不起啊!
“没有?”乔母怒火中烧,鸡毛掸子上的藤条已经举到预备位置。“现在全村的人都知道我的大女儿不要脸,和流氓搞七捻三,而且那家伙还浑身是血地找到家里来要人。”
“不是的,妈---”知道邻居胎体唉热心的厉害了吧,战只是鼻青脸肿,绑了几处绑带,满天飞的谣言传至她妈妈的耳朵里就成了那样,到了明天,她怕不已是黑社会的地下情妇了。
听到这儿,龙战总算了解他竟是整件事情的导火线,才在衡量自己该不该露面时,乔母的藤条已经不留情地挥出。
“还说不是?”她怒气冲冲,下手丝毫没有迟疑,“我今天非要打死你不可,省得给街坊邻居笑咱们没家教。”
“哎呦---妈---”随着鞭子的落下,乔以白发出哀呼,吃痛的身体忍不住缩来缩去。
“你以后敢不敢再说谎了?敢不敢了?”乔母边打边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