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她卷入谋害贵妃案,已经押入监牢后,在来大理寺的路上,他就做了最坏的准备。
无论发生了什么如何,他都要她,爱她,敬她。
但他绝不能接受的是,她是‘自愿’的。
这是他的底线!
他问的认真,谢安宁也答的郑重,“我没说气话,更不是开玩笑,王大人,容我提醒你一句,你我已经和离,我如今并非王家妇,同谁亲近都于你无关。”
王、大、人。
王少甫细细品了品这个称呼,半晌不语。
古怪的静谧中,谢安宁心中有些不安,就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些许。
对面男人抬眸,深深望着她良久,一字一句,“告诉我,你们都自愿做了什么?”
他眸色幽深,似在氤氲无边风暴,随时就要将她吸入其中,危险至极,但语气竟还算平静,让人愈发觉得骇人。
谢安宁脊背不由自主生出细细密密的寒意,可到底还是想了断这段感情的心情占了上风。
她脱口而出,“什么都做了。”
这会儿,房内有五个人。
此话一出,就连石原卿这个当事人都险些瞪眼。
好在他养气功夫还行,哪怕心底都激动的嗷嗷叫,面上也愣是没有露出半点端倪。
这事儿,认下也就认下了。
不但不亏,反而还于他索要名分大有助益。
除了他们三外,房内还有王武和王勇两个。
轻飘飘的五个字,于他们来说仿佛晴空一道响雷,惊得这两名王少甫的心腹侍卫手中的剑险些都握不稳,愕然抬头望向自己的主母。
什么,都做了?
自愿?
和这个一拳就放倒的小白脸?
这才多久?
是啊,这才多久。
王少甫怔怔的站着,仿佛不认识面前的女人。
这个素来端冷沉肃,不动声色,似乎天塌下来都能举重若轻,永远不慌不忙,从不疾言厉色,怒极也只是沉了眼的男人,像是傻了。
就那样怔怔的立在那儿,发冠微散,容色惨白,只有下颌是冒出来的青色胡茬。
一眼看过去,狼狈的要命。
清风朗月的王大公子大概此生头一回,如此狼狈不堪。
奇异的是,见他这番模样,谢安宁心底除了浅浅的涩意外,跟多的却是畅快。
你瞧,原来你也会痛。
她笑了笑,道:“你知道吗,我曾钻进过死胡同,日复一日的想,还是不愿相信你怎么就变了,毕竟,我们那样的情分,”
那样的情分!
“后来我明白了,喜新厌旧才是人性,不分男女,就比如我曾坚定的以为,你王少甫于我来说,永远跟其他男人是不同的,”
谢安宁眼尾上挑,似嘲非嘲,“现在试过后,发现也没什么不同。”
“姐姐!”察觉她用意原本打算当个安静背景板的石原卿不乐意了。
她还没试过,怎么就知道不同。
他可比王少甫年轻七岁!
谢安宁听明白他的控诉,唇角抽搐了下,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安静。
两人当王少甫是个死人,就这么在他面前眉来眼去,互递情意,但王少甫却没什么反应。
他大脑一片空白,像是还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你说什么?”
“我说,”谢安宁也不扭捏,淡淡笑道:“我现在能理解你了,对着同一个人十几年,确实会生腻,你想换几个新鲜的也是人之常情,多谢你的教导,让我也能体验……”
“住嘴!”王少甫面容扭曲,厉声喝止,“你闭嘴!”
声音之大,惊的谢安宁抖了下,当即住了嘴。
一旁的石原卿下意识朝这边靠近,谨防他情绪失控,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
然而,他才动了一步,王少甫的森冷的目光就看了过去,王勇和王武会意,纷纷抽刀,将人挡住。
石原卿沉了眼,“你吓到姐姐了。”
他忍着疼挨了两拳,只是想卖个苦肉计,还真当他是小白脸了。
说着,石原卿攥紧了拳头就要动手。
“子钦!”
谢安宁一个眼神丢过来,他又不情不愿的止住动作。
事到如今,谢安宁已经绝了两人好聚好散的想法,撕破脸,老死不相往来才是属于她和王少甫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