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次,又觉得自己做错了。
但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仿佛怎么做都是错的。恶人洋洋得意,无辜的小孩却次又次被伤害,作为个父亲,他深觉挫败和无助,很多次,他甚至想要直接杀了周慈慧,以命抵命,了百了。
可是如果那样的话,对阿时可无疑是又次的伤害。
他至今仍记得自己得知季时屿存在的时候,是种怎样震惊而复杂的心情,他第次见他的时候是在南菏,救护车旁,他被抱上车的时候,他蜷缩着身子,眼神里充满对这个世界的恐惧和愤怒,像只未开化的野兽,而非个原本应该天真烂漫的幼童。
到如今,终于可以吐出半口恶气,他能做的就是配合警方彻查,希望早日完善证据链条,查清事实,让犯罪之人绳之以法。
或许到那时候,阿时才能真的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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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迟也不过如此,等待的每分每秒都充满着煎熬,来来往往的都是人,很多是警局的,第二天的下午,程焰正在出神的时候,从涣散的瞳孔里看到程训之睁开了眼睛,仿佛是梦境,她就那么呆呆地看着他,心想是个好梦呢!
过了十几秒钟,她才骤然从椅子上弹跳起来,呼吸都急促了,很努力才能找到理智,失声叫了句,“醒,醒了。”
护士和医生先后涌入,围在病床前检查,最后主治医生绽开抹笑容,宣布彻底脱离危险期。
之前也好过几次,但情况始
终在反复。
等人都走了,程焰发现他又闭上了眼,她仿佛惊弓之鸟,表情下子冷下来,旁边护士忙安慰她,说他还是很虚弱,清醒的时间不会多的,她坠到谷底的心仿佛才又捡回来。
她发觉自己手在颤抖,继而发觉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她狠狠握住自己手,可如何也克制不住。
她真的,不能失去他。
程训之情况好点之后,周敏玉才敢跟她提报考的时候,她坚持要报公大的提前批的时候,所有人都沉默了。
程焰却只是笑了下,“子承父志,挺好的。”
陆丰知道这些年程训之过的是什么日子,不免提醒了句,“你爸也不定会支持你做这个选择。”
程焰扯了下唇角,“我等他来骂我。”
周敏玉偷偷抹了好几次眼泪,大概有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她很努力地克制住了,因为不希望将来有天,程焰在可能面对危险的时候,身后的担忧变成利刃刺向她,让她腹背受敌。
她想盾,不想做矛。
程焰这时候才想起来问周敏玉,知不知道季时屿考得怎么样。
他的专业还是没选好,高考的时候还发烧,不知道成绩到底有没有受影响。
周敏玉说,“他跟你,分数模样。”
程焰惊讶片刻,忍不住说:“他要是没发烧,说不定考得更好。”
报清大应该是没有问题了。